“第一剑，为长佩在大雪中的久跪赎罪。”他犹如杀神附体，眼中是冷漠的凶狠。
兰凝如眼神空洞，仰头望向他，在他第二剑砍下来时，一把攥住了剑身，手被锋利刀尖划开，血滴落在地面，可是她就像是没察觉到一样，不死心地看着他：“你真的不是我的怀安哥哥吗？”
“明明……你的眼睛那样像……”就是因为那双眼睛，那双有万千星辉的眼，她才认定他是怀安的，她怎么会认错呢？
宋城于毫不留情地抽出剑，剑身几乎将她半个手掌割开，血喷洒得四下都是。
“因为怀安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是我。”宋城于看着那翻涌的皮肉，眼底没有丝毫怜惜。
不知道长佩在那场大火中，被活活烧死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痛。
她那时该有多绝望，才会抱着温贤的尸体自焚在太辰殿啊……
宋城于红了眼，还不够，他要让这些人都付出代价！
他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痛不欲生。
“你什么意思……”
“你们部落的屠杀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一出计谋，部落强大，已经妨碍到赵国的发展了，明白吗？”他要让兰凝如也尝尝裴长佩曾经的痛苦。
兰凝如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支撑着她活下去的白月光，居然是她的仇人，而她还爱着她的仇人……
兰凝如终于心如死灰，悲凄地笑出声来，闭上眼，泪从脸边滑落：“怀安哥哥，你其实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将我杀了就是……”
“因为……”宋城于打破她最后一丝念想，剑挑起她的下巴，声音带着冷寂的恨意，“长佩她死得这样惨，我当然要让你也尝尝她的痛，明白吗？”
剑划开了她的喉咙，温热的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洒向大地，她倒下，眼中最后的人，是赵乾正。
他怔怔地望向她，眼底居然还带着悲痛。
兰凝如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命运弄人吗？
或许吧……她为了族人进宫，本以为只是个棋子踏脚石的裴长佩，却成为了导火线。
想一想，她还是挺羡慕她的，有这样一个深爱着她的人。
不像她，一辈子跌沛流离，算计到死终是一场空。
兰凝如闭上了眼，也断了最后一口气。
逆党已死，现在只有宋城于跟赵乾正了。
脸上还沾着血迹的宋城于转过身来，丢了剑，朝他走来。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宋城于问他。
赵乾正心绪复杂，不知该做何感想。
“朕会赎罪的。”他一字一句道，眼中的悔恨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