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泽挥了挥手,“去吧。”
等着三个工人走远之后,靳少泽才回过头,看着刚搬上车的保险箱,思索着里面到底放着什么东西,钟翼竟然还要拿一个保险箱藏着。
保险箱需要用密码和钥匙打开,靳少泽想了会儿,开车去了买保险箱的地方,他想要打开这个箱子。
维修人员十一点就下班了,但看着是大客户来到,最终还是选择加班,一直持续弄到下午一两点,这保险箱才被打开。
众人从狭小的地下室簇拥着走了出去,只留下了靳少泽一个人站在里面。
他静静的望着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心情沉重的快要压垮他。
东西不多,也不贵重,就是卖,也卖不到多少,但这些东西却被钟翼视如珍宝。
一些照片,一张纸片,一张被撕碎粘粘在一起的画册。
靳少泽从里面随手拿了张相片出来,上面是他和钟翼,在长白山顶拍的照片,背景一片雪白,两张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定格在上面。
这段时光一直是他最怀恋的,那么纯粹,没有一丝污浊。
他心悸的又拿起了一张,是他的单人照,并且从拍照角度来看,有点像是偷拍。
靳少泽沉默的一张一张看着,把柜子里所有的相册看了个遍,才从里面拿出被撕碎的画册,画册即使是被粘粘在一起了,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他翻过画册,一眼就看见了上面钟翼两个字,上面还有四个字,是他写在钟翼名字下面的——
此生挚爱
靳少泽紧紧的捏着脆弱的纸张,眼睛盯着那四个字,然后从兜里拿出了烟,沉默的点燃,却没有抽,只是拿在手上,一直等着那烟燃尽了之后,他站起身,拿走了柜子里所有的东西,朝外走去。
一路朝医院驶去,却被堵在了路上,冬天了,天黑的早,不过下午四点,这天已经露出了月亮,灰暗的像是要下场暴雨,靳少泽望着遥无尽头的车流,却满脑子的钟翼。
满脑子叫嚣着,要去见他,想要看见他的脸,想要跟他说话。
他想抽自己两耳刮子,因为钟翼那一巴掌没把他拍醒。
如果他爱钟翼,怎么可能会怀疑钟翼背叛自己?怎么可能觉得钟翼不爱自己?靳少泽凝着照片上笑得开心的容颜,有多久没看见钟翼这样轻松的开怀大笑了,他已经记不得了。
大概是这几年把他们俩对互相的安全感消磨没了吧,彼此都有了一道坎。
车流开始渐渐松动,一个一个的通过红绿灯,靳少泽加了速,不管亮起的红灯,直接横插了过去,有几辆车被吓得顿时踩刹车,然后探出脑袋,对着靳少泽的车尾破口大骂。
通过了那红绿灯后,就差不多到医院了,靳少泽把这些相片都放在了盒子里才下车,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