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求饶
许应赶到阮府时,阮府仍乱成一片。
家主莫名被官兵带走,加之今年边疆太平,阮府中下人大都是不经事的,个个都将慌乱摆在了脸上。
跟着小厮到了大堂,许应等了许久,才等来了鬓发微乱的阮笙。
“表兄。”她眼眶嫣红,强撑起的精神难以掩盖疲惫之色:“你来了。”
“二姨如何了?”早在上门前便得知了阮夫人晕厥的消息,许应不由得关切问到。
提及母亲,阮笙眼中越发黯淡。
“大夫说,娘亲是哀极伤心。”阮夫人身体从来孱弱,屡次为女儿丈夫挂心,又伤了好不容易补回的根本。
“都是因为我。”
忍住上前揽住女子的冲动,许应叹了口气,从八仙椅上站起身:“笙儿,无事的,表兄还在。”
阮笙却摇了摇头。
将散乱的鬓角掩到耳后,阮笙咬了咬唇,声音苦涩:“没用的,表兄,这些事只有我能解决。”
许应想要出声安慰,话又在唇边停住。
“他欺人太甚……”许应脖颈处的伤势还没痊愈,他生性温和,先前被谢行朝刺伤都未曾动怒,眼下却当真有了几分气性。
“别说了。”阮笙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勉强强在嘴边露出一抹笑来:“表兄,我打算回端王府一趟,家里……有劳你暂时为我打点。”
阮家子孙稀薄,大多都战死沙场,以至于阮修远一朝入狱,阮夫人又因病卧床,阮府上下竟再无一人能主持家事。
看着女子嘴角苦涩的弧度,许应袖下的手不禁微微抬了抬。
但最终,还是顿在了原地。
他目送着阮笙换上王妃冕服,乘着阮家的小轿离开,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才怅然若失地收回目光。
发乎情,止乎礼。
他攥紧腕间念珠,唇畔同样涩然。
阮笙推开谢行朝书房时,没有一人阻拦。
心知这必是谢行朝提前得了消息,阮笙心上越发刺痛,她一步一步靠近楠木椅上端坐的男子,越发觉得这个自己深爱多年的人,实在陌生。
“你想要怎么样。”阮笙望着男子平井无波的双眼,开口的瞬间,已不自觉带上泣声:“谢行朝,你若对我有恨,冲着我来便是,何必针对我父亲!”
仿佛刚刚察觉阮笙的擅自闯入,谢行朝不紧不慢地搁下了手中的公文,缓缓抬头看向女子,语气里带着讽意:“求仁得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