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有对楚嫣儿动粗,为何楚嫣儿身上会密布掐痕?还有那碗绝子汤……
他分明记得御医像自己阐明楚嫣儿被喂了绝子汤药时的肯定。
心底有一种猜测破土而出,但谢行朝不敢肯定。
一旦他的想法被证实……那他便是全天下最愚蠢之人。
他默不作声走出地牢,身后,烈阳看清了他的手势,继续对男子动着刑。
男子的尖叫声在地牢门关上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次日,楚府门前,谢行朝的登门拜访,让楚嫣儿惊喜万分。
“行朝哥哥!”女子双眸红肿,应是哭了一夜。
谢行朝没有入门的意思。
他站在门外,嘴角弧度很浅,语气是楚嫣儿熟悉的淡然:“今日秋光正好,一同游湖如何?”
楚嫣儿当然不可能拒绝。
他甚至破格让楚嫣儿和他坐上了同一辆马车,从前除了楚嫣儿出事的那几次,谢行朝从未和楚嫣儿如此亲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墨衣男子,楚嫣儿红了脸颊:“嫣儿今日的打扮,行朝哥哥可还喜欢?”
她还没等来谢行朝的回答,马车便剧烈地晃了晃。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而且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一路,端王府的马车就无几刻安稳。
好不容易挨到湖边,山清水秀,楚嫣儿却头晕目眩。
一只手扣上她的手腕,并非男子修长的指节,而是一位素未谋面女子的素净手指。
“这是我带来的医女,你既不适,便让她看看。”
楚嫣儿不适至极,本想顺应着谢行朝的话同意下来,目眩间想到什么,突然开始挣扎。
“行朝哥哥,太麻烦了,我休息一会就是……”
但无论是谢行朝,还是面前的医女,没有一个搭理她。
这位医女的力气大得不像话,扣住她手腕的力道让她根本挣脱不得,几息之间楚嫣儿就面色煞白,并非因为车马劳顿,而是她根本做不到从医女手中逃脱。
“她身体如何?”不远处,谢行朝紧紧盯着医女扣住楚嫣儿的手,手指摩挲着扳指,声音喑哑。
医女诊治得很快。
“楚二小姐有些打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坐车晕眩再正常不过,平日里得好好补补才是。”
楚嫣儿娇丽容颜上有血色缓缓回流。
她向谢行朝露出一个自认为温婉的笑容,又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些许脆弱,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可能不对她心生怜惜。
谢行朝的确有所“怜惜”。
“既如此,今日的游湖,还是暂且作罢吧。”他面色平静,目光甚至未曾再落在楚嫣儿面上半分,转头对着烈阳吩咐到:“还不快送楚二小姐回府。”
纵使之后楚嫣儿再如何拒绝,可她还是被送上了回程的马车。
这一次,马车平稳不少。
楚嫣儿琢磨不透谢行朝的意思,她只能勉强将其认定为男子对她的体贴。
殊不知在她离开之后,谢行朝背着手望着平静湖面,手指掐得发白。
“你确定楚二小姐的子嗣艰难,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而非用药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