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陈浚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半句话来。
“怎么不去上学,都这么晚了?”黎斐从楼梯上来,奇怪的看着他们俩。
陈浚心里有鬼,一慌,差点从楼梯上跌下去。阎柏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陈浚堪堪倒在他怀里。
“……谢、谢谢。”陈浚低眼不去看阎柏渊,动作着和他拉开距离,阎柏渊很轻的嗤笑一声,由他去了。
“小心点。”黎斐无奈道,“柏渊,你们俩这是……?”
黎斐虽然不太清楚他们两个关系,甚至觉得这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还挺好的,但是她为人处世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事情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我们正在说上学的事呢。”
阎柏渊道。
陈浚微微,睁大了眼睛扭头去看他,看他怎么胡搅蛮缠,又怎么胡言乱语的解释。
“阿俊说家里离他学校太远,每天上下学要费不少时间。刚好我公司离学校挺近的,我在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阎柏渊这话倒是事实。他新开了个什么公司,陈浚不太知道公司具体的业务范围,但是地址距离他的高中非常近。
如果是住在公司的房间的话,每天早上公司去学校,即便是走路,也不过两三分钟。比家里开车过去也要二十分钟近很多。
黎斐愣了一下,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这不太好吧?你们公司那是奋斗的地方,他一个学生住在那里算什么事?”黎斐笑着想帮陈浚拒绝。
陈浚刚刚想开口附和,阎柏渊一记眼刀过去,速度非常快,快到黎斐都没有察觉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话不是这么说,阿姨。阿浚他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我弟弟。”
阎柏渊露出一个得体的笑。
“我们公司员工工作的地方和休息的地方是分开的,不少他一间房。正好我休息的地方原本是三人间,而且忙起来经常就在办公室打地铺了,也不怎么过去住。”
“阿浚现在又到了高中,学业正是繁重的时候。天天路上来回,费时间,也费力气。我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落灰,不如让阿浚搬过去,起居方面,您不放心的话,可以给他请一个阿姨。”
阎柏渊这一番话说的人模狗样的,连黎斐也挑不出什么问题,她于是问陈浚,“是你提出要去哥哥那里的?”
陈浚知道阎柏渊在看他,他简直如芒在背。
“是……我们最近的课业确实挺繁重,我每天上下学确实觉得有些累。”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敢看黎斐,而是盯着楼梯扶手上一处木头原本带着的纹理雕刻成的花纹,脑袋放空。
黎斐这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再次向阎柏渊确认,“柏渊,他真的不打扰你?”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没有的事。”阎柏渊笑得人畜无害,把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杰出青年的人设表现得十分完美。
“那行,阿浚就麻烦你了。对了,要记得在房间多放一些抑制剂。平常阿浚去上学,要让他带上一支备用。”
黎斐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密密的嘱咐。
“这没问题,一定做到。”
就这样,陈浚被迫搬到阎柏渊公司的员工宿舍里。他当然是不想的,但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黎斐和阎柏渊两个人一起,就决定了他的位置,丝毫没有他插话的余地。
*
阎以闵听黎斐说了这事,安慰她说阎柏渊其实是靠谱的,不然怎么能够一个人撑起那么大的公司?
黎斐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阎以闵当晚就打电话给阎柏渊,警告他规矩点,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心里面那点小九九。
阎柏渊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这不重要,不仅不管他怎么回答,他向来都是我行我素的。
*
“……这是员工宿舍?”陈浚侧身抬头,难以置信的和站在自己背后的阎柏渊说。
这间房子看起来能有近一百平米,靠近窗户的地方放了一张大床。另一边放着一张书桌。在屋子的中央,还放了一个餐桌。装修典雅大气,用材是肉眼可见的价格不菲和质量可靠。
这间房里甚至还有配套的卫浴设备。
更重要的是,这间屋子在阎柏渊公司买下的写字楼的十八层,这层楼除了阎柏渊的办公室和休息室以外,就只有这间屋子了。
如此奢华的配置,怎么看都不像是员工宿舍。
“当然了。你这话说的,难道老板不算公司的员工吗?”阎柏渊说的理所当然,一只手摸上陈浚的后颈,轻轻的用虎口卡住他的腺体。
阎柏渊忽然笑了一下。
“有什么好笑的?”陈浚皱眉。
阎柏渊俯身到他耳边低声说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陈浚耳边。
“你说,我这是不是金屋藏娇?”
陈浚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理他。
神经病。
“金屋,你这也配叫金屋?”
陈浚小声嘟囔。
“没关系。藏的是娇就行。”阎柏渊贴着陈浚耳垂,黏糊糊的说到。
“……”
陈浚彻底沉默不理他了。
阎柏渊的这间房子距离学校近,住起来确实相当方便。每天可以多睡20分钟,回家也早,做什么都比家里省些时间。
唯一的一点坏处就是陈浚走进公司里到电梯的那段距离,会被公司里形形色色的员工行注目礼。员工们的目光带着探究,陈浚甚至怀疑有些会拍照发到群里八卦,这些目光也没有恶意,但是仍然令他感到不舒服。
没有别的原因,他不喜欢人这么多,也不喜欢自己成为人群的焦点。
另一个让他担惊受怕的事情是阎柏渊。但是预想中的一切并没有到来。
住在阎柏渊公司的第一个晚上,令陈浚意外的是阎柏渊睡在他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到屋子里折磨他。
第二个晚上,第三个晚上……一直都是如此,陈浚暗自心惊,阎柏渊莫非是改邪归正了?
但是很快的,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周五下午比平日放学早半小时,陈浚回到房间里,就看见平常一天顶多见几面的阎柏渊坐在他书桌那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吃饭。”阎柏渊见他回来,指了指桌子和他说。
陈浚把书包挂好,去洗了手,回来坐在餐桌前面乖乖的吃饭。
阎柏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推给陈浚。
“吃完饭,把这个换上。”
那个东西可看不太出来具体是什么,但是它的颜色是淡粉色的。陈浚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点点头,他不想惹的阎柏渊又来搞他。
结果等他吃完饭一看,差点没气到打人——那是一个纯棉的,淡粉色女士睡裙。
如果叫女生看到,一定会觉得非常可爱美丽。可是陈浚是男性,他自然是拒绝的。
阎柏渊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拒绝,正琢磨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陈浚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是黎斐打来的视频通话。
“妈妈,”陈浚接通,让摄像头对着自己,“你最近怎么样?”
“我这里一切都好,阿浚呢?最近的生活和学习,有没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黎斐的声音和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没有不如意,都——挺好。”陈浚声音颤抖波折的说完这句话。
“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这样?”黎斐有些奇怪。
“……没事,就是我刚才想打嗝。”
陈浚一边说着,一边夹紧了大腿——刚才阎柏渊一只手摸到他裆部,然后那只手扯开他校裤的松紧带,想要伸进去。
陈浚再怎么不喜欢他,也不是一个榆木疙瘩,是个人这样摸,都要给他摸出反应。
陈浚一只手摁住阎柏渊的手腕,要把他的手移开。
阎柏渊笑了笑,Alpha天生力气比Omega大许多,他根本不顾陈浚做了什么,只是轻轻的使力,就挣脱了陈浚的手,继续在他跨间兴风作浪。
Omega不堪其扰,只能尽快结束和黎斐的通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刚才在和我妈妈打电话!那种时候你能不能不要闹?”陈浚小声,冷冷的道。
“可以,可以,都可以,”阎柏渊举手做投降状,“只要你穿上这件衣服,一切都好说。”阎柏渊神情自若,仿佛笃定他一定会穿一样。
“不可能。”
“我看,是这些天对你太好了。”
“你都忘了自己的地位和用处。”阎柏渊说着,没有什么动作,但是空气里的信息素压制让陈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件衣服我问你穿不穿,是给你脸。你说不穿,就是给脸不要脸。懂么?”
阎柏渊上前去,拍拍陈浚的脸颊,“我去洗澡,等我回来不要让我看见,你还没有换上他,嗯?”
陈浚在Alpha的压制之下,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服从,“……我知道了。”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