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还算好说话, 允许让他们先适应一下,下午才开始工作。
虽然目前还不用干活,宵翎也没有闲着, 在房间里溜溜达达了起来。
房间里一切正常,除了那些似乎是起装扮作用的纸花。
桌上、床头处、窗帘上,就连狭小的厕所都有。
这很难不引起注意。
可实际上却是他在第一眼看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对此完全没有发觉。
甚至在他和封从眠绕着房间看了一圈后,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些纸花。
一直到他刚刚因为觉得床头的桌布太丑了,任性的将它扯下来想要扔掉, 从而让那上面的纸花掉在了自己的脚背上他才发现了纸花的存在。
这很不对劲。
它像是和这个房间融合在一起了,如果不触碰,就不会发觉它突兀的存在。
宵翎的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捏着其中一朵纸花转动, 神色温柔得像是在看什么宝贵之物,说出来的话却很冷漠:“你觉得这像什么?”
封从眠正将房间里的所有纸花都收集起来扔到垃圾桶里,闻言抬起了头,思索了两秒后沉稳道:“像是葬礼用的花圈上面的花。”
“是的。”宵翎嘴角微勾, 手上一个用力,那纸花就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纸花的存在除了膈应人似乎并无其他大用处了,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
宵翎手一扬, 把那朵被揉得破破烂烂的纸花也扔进了垃圾桶里。
因为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点火的东西, 他们最后选择了顺手将一桶的纸花冲进了马桶里。
好在马桶质量不错, 没有被堵住。
他们去看了这层其他的房间,奇怪的是其他房间的摆设和布局和他们的房间几乎都差不多, 却没有纸花的痕迹。
这一通下来,就到了中午的十二点了。
午饭是他们去这条街最末尾的饭店里吃的。
陈叔说已经帮他们把这个月的饭钱都付到位了,直接一日三餐按时过去就行了。
明明他们是按月拿的工资,可是陈叔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打工时长,低头专心做着纸人。
就连宵翎和封从眠路过他出门的时候, 他也没有抬头看一眼。
街上依旧很热闹,街两边的店生意也几乎都很火爆,他们一到了饭店就迎来了积极的“店小二”。
看着围上围巾违和感爆棚的两个人,宵翎忍住了抽动的嘴角。
原来顾于时和魏静到了饭店打工来了。
饭店老板像弥勒佛一样笑眯眯的走过来:“你们是来吃饭的吧,陈叔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你们现在直接过去那桌吃就行了。”
他多看了眼封从眠裸.露在外的小臂鼓起但不显夸张的肌肉。
自己的男人被看了,宵翎自然表现得比被看的本人还敏感,不高兴的眯了眯眼,一股危险的气息悄无声息弥漫开。
饭店老板面不改色的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真羡慕你们年轻人的好身体啊,看起来真是有活力。”
羡慕?
刚刚那个眼神可不像是羡慕的样子。
宵翎面色冷了几分,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的拉着封从眠走向了饭店老板给他们指的那一桌子。
那老板在那瞬间眼里一闪而过的贪婪被他捕捉到了。
不管是出于何种心态,那个眼神都让宵翎极度的不高兴。
封从眠没有注意到那老板刚刚的一眼,也许是他根本就没把那一眼放心上,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小家伙生气了,也不妨碍他哄人。
于是同样在桌子上的几个任务者就被迫吃了一大份狗粮。
直到宵翎面前的碗已经被堆得老高,肉和菜已经完全盖住了米饭,封从眠才堪堪住了手。
面对自家爱人像大狼狗一样的眼神,宵翎心里的气一下子消散了,为了哄大狗,拿起筷子夹了两块醋溜肉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