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恐怖的死法死去能轻而易举的攻破一个人的内心。
镜子里的他们因为失血过多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伸长了手想从镜子里出来。
就在他们即将碰到镜壁的那瞬间,一把纯黑的匕首直直的插入了镜子里。
一股腥臭浓稠的黑色液体顺着被捅破的玻璃缓缓流下。
封从眠的武器直接刺中了想从镜子里出来的镜鬼,在他们最无防备以为对面被蛊住的时候给了强有力的一击。
他们发出痛苦的哀嚎,在镜子里的那头顶着他们的脸痛得在地上打滚。
在武器被收回的那一秒,他们却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的从已经四分五裂的镜子里爬了出来。
宵翎没有多大的惊讶,他本来就不指望打碎镜子就能杀了他们。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魔境也太简单了,在玩家发现镜子不对劲的时候第一反应都会是破坏镜子。
但实际上镜子破了厉鬼也就从里面解放了出来。
但用武器调准了时机给出的攻击还是明显伤害到他们了。
以至于他们现在从镜子里爬出来的时候面目是那么的可憎。
而且这两个镜鬼的智商并不算低,很快就一鬼一个的挑好了下手对象,还用走位把他们分开了。
用着封从眠的脸的镜鬼对着宵翎,他们自认为看透了这对狗情侣的内心,笃定他们对着和自己伴侣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下手会变得犹豫。
但宵翎很快就打破了他们的自以为。
不管长得是不是一模一样,这种拙劣得模仿只会让他下手更加的用力。
封从眠更是完全没有被迷惑,如果说宵翎还会因为他们恶意模仿了封从眠生气,那么他则是完全没有觉得镜鬼是在模仿,在他眼里这根本就毫无相像的地方,又谈何模仿。
两个人完全没有受镜鬼的特有功能影响,打得一个比一个狠。
镜鬼招架不住了,其中一个甚至顶着封从眠的脸主动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是我啊!你想要杀了我吗?”
然后被宵翎毫不留情的一刃穿心了。
镜鬼有一定的蛊人能力,只要内心稍有动摇就会被他们的精神力趁虚而入,但他们的本身实力却也只是个简单级别的boss,遇到内心坚定的人就很容易被打败。
两个镜鬼被打死后这一个魔方格子也逐渐显出了颜色。
这一次上面的天花板也有了颜色,变成了黄色。
宵翎看着眼前的选项:“我还剩下最后两个格子。”
封从眠摸了摸小卷毛:“我也是,很快就能再见的。”
“如果其他人没有完成呢,这个魔方如果需要全部点亮,只有我们独自成功了也没有用啊。”宵翎的眉宇间有了几丝烦躁。
据他们目前所知道的,这是一个六面魔方,除去他们和顾于时、魏静应该还有两个人。
但他们完全不知道另外两个人的进度。
封从眠揉乱了小卷毛:“放心吧,能到最后一关的人都会有点杀手锏的。”
宵翎把作乱的大手从头上薅下来:“别动手动脚的,我还没有原谅你瞒着我的事情。”
封从眠像是被握住了尾巴的大狼一样变得低落。
铁石心肠的宵翎丝毫没有被他这幅样子骗过去,龇了龇自己的一口小白牙表示等回去了再算账。
然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往右。
留下封从眠一个人看着他被传送走,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后还是独自选择了往左。
被传送到新的空间,宵翎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之所以走那么快不仅仅是想快点结束游戏,更是害怕封从眠不放心他想硬跟着他走。
新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亮堂堂的大厅空无一人,却并不给人冷清的感觉。
宵翎抬头看了看墙上贴着的价格表,这里居然是一家牙医诊所。
看起来干净又整洁,不像是会突然出现鬼的样子。
消毒术的味道一直萦绕在鼻尖。
宵翎有点不适的揉了揉鼻子,他从以前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而且这里的消毒水味道还格外的重。
哒哒哒...
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抱着一本名册念名字:“预约了两点半到三点的07号客人请跟我来。”
宵翎看了看周围,这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所以07号客人是指他吗?
低头摸了摸口袋,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的线索,连一张预约的小卡片都没有。
他很快就放弃了寻找,自己是被突然传送过来的,又不是真的从一开始就摸索的该魔境玩家或者NPC,怎么可能有相关线索。
好在那个护士看起来很着急,不打算因为这种事情为难客人,见没有人站出来回应就低头又看了看名册,这一次她连带叫了名字:“07号的宵翎来了吗?”
这一回确定了就是在叫自己,宵翎上前走了两步:“我在这。”
护士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快点的,别磨磨蹭蹭,我们医生时间很忙的,你能享受服务的时间只有你预约的那半小时。”
说完她穿着那双高得有些离谱的高跟鞋又哒哒哒的往上走,还不忘催促宵翎跟上。
牙医店很大很宽敞,看起来是一家私人的牙医诊所,内部的建筑构造相比起正常的牙医店有些过于奢华了,大理石质感的阶梯层层往上,每一层的装饰也都是一些像是器官的东西。
宵翎的关注点却不在那些各种人体结构的装饰上,他现在更加在乎一个问题。
“这里就没有电梯什么的吗?”
护士原本走得飞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听到这个问题都忍不住回道:“没有。”
“那你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每次叫客人都要从楼上走下来脚不痛吗?”
护士背对着宵翎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脸像融化了一样扭曲:“不会。”
宵翎狐疑的哦了一声,显然是不信。
到了他预约的牙医门口还忍不住对着护士道:“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换一个工作,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生意啊,你工资应该不高吧。”
护士不理他,他还是认真替她想了想:“我觉得你可以去报名当竞走的运动员,或者去表演踩高跷。”
护士终于动了怒:“快进去!”
也许是一时间被气到,她居然忘了要维持表面的形态,一张嘴就是满口的鲜血,嘴巴两边像是被用剪刀剪开了一样。
宵翎却反应平静,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怪物还是一个普通的护士。
护士很快就从玻璃的倒影上看到了自己的失态,捂着脸转身慌乱的把脸复原。
没有再管这个护士,宵翎推开玻璃的门走了进去。
牙医带着口罩看不清脸,他就坐在椅子上正对着推门而入的宵翎,看样子也把他在门口和护士的对话都收入眼中了。
看宵翎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落入网中的猎物。
“去那边躺下吧。”
他指了指旁边手术专用的牙医躺椅。
在那旁边的推车上有一个垫了纱布的铁盘子,那上面是还沾着新鲜血迹的牙齿。
数量不多不少刚刚好二十八颗牙齿,有大有小甚至还有两颗蛀牙。
这些牙齿应该是排在他前面的人留下的,但他环顾了四周也没有看到受害人存在的痕迹,而往上的路只有那个楼梯,那个人要么已经死了尸体被处理掉了,要么就会在刚刚和他撞上。
但一路走楼梯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撞见,就只有前者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