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川把家底和他全盘托出,他也想回护。
他穷他也穷,凑一块儿,正好。
池迟想了很多。
既然雪松和白桃乌龙绝配,他们又中意对方,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虽然穷是穷了点……不过莫欺少年穷么。
再说,一万个人里也挑不出一个信息素绝配,如果遇到就是天选,咬标记都比一般的爽……咳。
池迟唇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走着走着突然一头撞上了某个后背。
池迟捂着被撞疼的鼻子,酸疼得直冒泪。
“干嘛突然停下来?”池迟红着眼眶,超气地瞪着盛川。
盛川无奈地替他擦眼泪:“已经到了。”
池迟仰起脸,任他温热的指腹从自己的眼尾擦过,闻言眨了眨眼,这才打量起四周。
一泊湖波光粼粼的,蕴足了盛夏的余息,随风熠熠。抬头就是一片花冠,这株花树迟了花期,这时候竟也还很繁茂,一簇簇酿成滚烫的花香。
树下还有一片茵茵的草地,或许是南方夏天走得迟,这些小生灵也犯了迟钝。
趁着傅远和秋秋还没回来,池迟伸手去勾了勾盛川的掌心。
“哥。给个准话,做不做,什么时间。”
盛川慢慢蜷起手指又松开,轻轻地屏声敛息片刻:“下周末,去你家。”
“下周末我妈可能在家,要不……去你家?”池迟向他眨了下眼。
“好。”盛川应声,而后却有些太阳穴作疼。
他带池迟回哪个家?似乎回哪一个都会暴露真相。
他之前想跟池迟快些拉近距离,所以撒了一个谎。
但一个谎往往要无数个谎来圆。
盛川有那么一刻想自挂东南枝。
没多久,采购完的阮秋秋就回来了,傅远帮她拎着好几袋东西。
阮秋秋的兴致好得出奇,大约女孩子都热衷于购物和布置。
她跪在草坪上铺开一张蓝白格子的野餐布,压上几只白藤的小篮子,又把充了氦气的气球系在小篮子上,半升起来的蓝气球就飘在他们四周。
她从购物袋里左翻翻右翻翻,摆出几碟白瓷盘,放草莓、树莓、蓝莓,又拿出几只香槟杯准备倒rio酒。
鲜花束,英文报。
阮秋秋边哼着歌边布置,清亮的鹿眸弯起来,看得出来很快活。
她拿出一包锡纸裹着的曲奇,放进白藤小篮子里,然后拆开口折好边缘,外翻敞着口。
其他人就帮她拆那些零食的外盒。
很快就摆好了。
花树上轻飘飘落下来几瓣花,打着旋儿落到草坪上、野餐布上、衣服上、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