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是盛传生。
“来了一家新的机构，还不错，我要不要把资料发你看看？只是这家有点奇怪，提出的条件刚好卡边，我都怀疑是不是信息泄露了。”
刚睡醒有些头痛，池霄揉了揉眼睛，太阳穴突突的，“嗯，你发过来我看看吧，你和林轲都还好吧。”
“嗯，这边运转正常，我们在查乔君燃了……”
“好，我知道了。”
乔君燃么……池霄对他的感情越来越复杂了，不知道他到底是恶人还是好人，推翻已有的认知总是带着知识的重构，对一个人印象的改变也如此，在他的记忆里，乔君燃对他很好，就如再生父母，除开父母，乔君燃是最亲的人，所以在乔君燃失踪后，他才会那样颓废，就算过了十年，明白没有任何希望也依旧想要找到乔君燃的尸体。
黄先民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进去，而是不愿相信，张小伟死的蹊跷，来的蹊跷，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巧合让他都碰上？
颠覆已有的认知，去重新怀疑需要的是敢于面对真相的勇气，池霄深知，自己选的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不要皱眉，你怎么一和盛传生打电话就喜欢皱眉呢？都快变小老头了。”未春茗伸手抚平了池霄的双眉，皱着眉的池霄看起来凶凶的，现在倒是变得冷冷的，不过眼里的戾气在看到未春茗的瞬间变得温情。
“习惯了。”池霄抚了抚未春茗的背，他很喜欢这样，这样总是能让他安心，然后抱紧，险些让未春茗喘不过来气。
“乔君燃……我记得你很喜欢他。”
“他算是我第二个爸爸吧，迫不得已才把我送到孤儿院，你也知道的，他会牵着我在溪边走，还会带我去看电影。”一陷入回忆，池霄就会露出遗憾的表情，“他走的太走了。”
“那你恨他吗？若是真相如你所料。”轻轻的声音，让池霄冷静了些。
恨吗？根据现在的线索来看，乔君燃和父母的死逃不开干系，但是他或许是因为愧疚让他的确度过了一段难以忘记的快乐时光，恨意肯定是有的，可现在人都找不到，又怎么会知道乔君燃到底是怎样想的呢，又有怎样的苦衷？
这一切都不得知。
现在也不想知。
这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感情呢？他也描述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