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听了半天终于懂了,道:“马厩到处都是灰,这家店很久没开张了,大人谨慎些也是好的。”
三人分吃了杜松带的三个馒头。
馒头又小又冷,肯定吃不饱,但现在三人心里都惴惴不安,所以都没什么胃口,胡乱咽了下去,就熄灯就寝了。
梁千守在门口,杜松和严辞镜各占了一张床。
就这么过了一刻钟,什么动静都没听到,楼下走动的声音也很小,就在严辞镜放松警惕的时候,门上突然映出一个影子!
梁千反应最快,仿出沉睡的鼾声。
门外那人贴着门缝站了一会儿,就拖着步子下楼了。
黑暗中,三双眼睛没有一丝困意,梁千守在门边,紧紧地握着短刀,杜松浑身僵硬地躺着,手里抓着烛台,严辞镜也是合衣躺着,鞋子都没脱。
“着火啦!着火啦!”
“客官快下来!二楼着火啦!”
楼下炸响的惊叫声吓得杜松弹坐起来。
“大人!”
“嘘!”
严辞镜悄无声息地坐起来了,静静地听着楼下的动静。
果然是假的,楼下两人叫了几声就停了,楼中也并没有起火的迹象,是在诈他们!
那两个人有问题!
果不其然,脚步声又渐渐大了起来,这次是两个人都来了,趴在门缝上听了一会,笑嘻嘻地推开门了。
“我就说人肯定都倒我擦——”
梁千暴起,握着短刀从上往下劈。
“咣”一声,短刀被劫匪带来的弯刀卡住。
“你他娘的,居然是装的?!”
梁千不跟他废话,先将弯刀劫匪踹翻,又挡住身侧砍来的菜刀。
“大人快走!”
严辞镜未多犹豫,带着杜松冲出去。
“马厩!快!大人!我们去马厩牵马!”杜松慌不择路,差点从楼上摔下去。
此时楼上,梁千一人难敌四手,他看准机会,把弯刀劫匪踹翻下楼,跟余下的菜刀劫匪缠斗厮打起来。
摔下楼的弯刀劫匪砸断了木地板,滚着一身横肉站起来,朝马厩处追去。
“快,大人!上来!”
杜松手都在抖,马鞭找不到,他便一巴掌往马屁股上抽,抽得马儿嘶啼疾驰,撞翻了马厩的支撑木,在茅草搭的马厩倒下之前,马车冲了出去。
严辞镜半截身子还悬在车外。
马撞到支撑木的时候,他也跟着震了一下,随即往下摔,千钧一发之际,他紧紧地扣住了木板边缘。
杜松大惊失色,空出一只手来拉住严辞镜。
“不!”严辞镜大叫。
随即杜松发现了严辞镜身后的劫匪!
杜松松了马鞭,两只手紧紧拉住严辞镜的胳膊,不让他被劫匪拖下地。
“大人——坚持住——”
马已经跑进了密林里,林子里树多,劫匪撞树松手,杜松趁此机会,终于将严辞镜拉了上来
“大人!您没事吧?”杜松心有余悸地拉着严辞镜。
严辞镜被吓走了半条命,趴在木板上大口大口喘息。
“阿松,往前走,去跟何将军会合!”
“跟谁会合?!”
突兀闯出的男声将两人吓了一大跳,严辞镜和杜松僵硬抬头。
只见那劫匪正站在马车上,阴邪地笑着,手里的弯刀在夜幕中闪着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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