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阖着眼眸，捏着山根，神色似乎很是苦恼。
然而他的心底是愉悦的。
萧棠，这是在自讨苦吃啊。
191彼可取而代之
良久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开口。
“王爷，您给咱们想个法子啊。”开口的是胡通，“不能再让陛下这么胡来了。”
“是啊是啊，”人群纷纷附和，“陛下自南巡回来以后，想一出是一出，闹得大家鸡犬不宁，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有人提议：“依我看，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演一回清君侧，把崔行之那小人除掉——你们看如何？”
睿亲王提醒道：“此番陛下可不曾与崔行之商议便决定削爵了。”
“你不知道么，崔行之也曾去求见陛下，但同样被陛下挡在了宫门外。”
“陛下连崔行之都不见了？”
“崔家难道没有爵位在身？崔行之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处落空了，陛下自然也不会见他。”
“那照这么说，陛下这回决定削爵，与崔行之无关？”
睿亲王清清嗓子，众人都静下来，只听睿亲王道：“诸位都稍安勿躁。”
“陛下不过是惩处了一个王文瑞，值得你们如此大呼小叫的么？”
胡通道：“王爷此言差矣。陛下看似只是动了王文瑞一家，但王文瑞家的爵位被夺，难保他日后不会夺去在座诸位的爵位，咱们不能眼看着陛下开了这个口子。”
“是极是极，胡相所言极是。”
睿亲王笑了下：“我看你们还是太紧张了。陛下不是那等人，诸位的先祖都是在开国时立下汗马功劳的人，若没有诸位的先祖，我大周还不知有没有今日呢，陛下怎么会御磨杀驴？”
有人苦笑道：“王爷，不怪我等着急，实在是陛下这些日子的做法，让吾等难以心安啊。”
一会儿要开通商口岸，一会儿要女子参加科举，一会儿要女子可以和离……桩桩件件都是在挑动他们的神经。
之前步步退让，如今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还要退让么？
睿亲王沉吟道：“本王能明白你们的不安，不然这样，本王代你们去求见陛下，看看能不能劝陛下收回成命？”
胡通道：“若是不能呢？”
睿亲王苦笑：“若是不能，我这为人臣子的，还能有什么办法？他毕竟是陛下。”
胡通闻言，看了看四周其他人，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等到众人都散了，胡通单独留下来，才附耳对睿亲王低声说：
“王爷莫要忘了，您和他都是先帝的儿子，当年陛下是看他有才德，是帝王之相，才立他为太子。”
“如今君王失德，王爷何不取而代之？”
睿亲王面不改色，只严厉地看了胡通一眼：“看在你是我岳丈的份儿上，这话便不与你计较。”
“此事，休要再对人提起，否则本王可保不住你。”
目光相对之间，胡通心领神会，弯腰道：“老臣也不过是为了大家着想，为了天下百姓着想。”
“今上失德，王爷既有才干，便应当站出来，救大家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