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医毫不留情拆穿了崔行之:“路途中因为颠簸,有点疼,所以臣给崔大人换个药,重新夹好夹板。”
萧棠顿时眼睛一眯,看向崔行之。
崔行之心虚低头,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伤势没再严重吧?”萧棠问。
“没有。”太医笑道,“崔大人年轻,身体康健,底子好。只要崔大人好好休养,坚持复建,日后定会恢复原状,不会留下残疾的。”
萧棠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好好治,若给行之治好,朕重重有赏!”
“臣多谢陛下。”
给崔行之换完药,太医是个聪明人,并不多留,拎起自己的药箱,便行礼告退,还非常体贴地替二人把门给关上了。
“行之。”待外人一走,萧棠就在崔行之身边坐下来,手虚虚地放在崔行之受伤的左腿上,眼里的心疼控制不住,“很疼吗?”
崔行之微微笑道:“没有,你别听那太医胡说。”
“你说实话,”萧棠道,“不要骗我,真不疼吗?”
崔行之叹息:“疼的。”
“但还没疼到无法忍受的地步,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现在主要是痒。”
萧棠道:“那是因为伤势在愈合,所以才会痒,你可千万要忍住,不要随便去碰。”
“我知道的。”崔行之道。
如今,崔行之得到萧棠特许,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崔行之可以不必自称臣,不必尊称萧棠为陛下或您。
他们之间,只需称你我便可。
这还是萧棠在崔府留宿那晚说的。
萧棠抿唇一笑,忽而倾身亲了崔行之的脸颊一下。
“今日独自在马车上,闷坏了吧?”他近距离地注视着崔行之的脸,语气又轻又软,完全是情人之间的呢喃耳语。
崔行之故意酸溜溜道:“不比陛下,佳人在侧,谈笑风生。”
“佳人?”萧棠愣了下,才意识到崔行之说的是皇后,遂哄道,“我与皇后之间,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
“我们只是朋友啊,”萧棠说,“真是朋友,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真的。”
“兴许皇后心中不这么想呢?”
萧棠咬咬唇,环抱住崔行之的脖子,软声问:“那你要怎么样?”
他知道崔行之意不在皇后。
而崔行之也确实不是真吃皇后的醋,就是想要借题发挥一下罢了。
崔行之偏头亲了下萧棠的鼻尖:“你可还记得,前两个月,我出狱那日,你在我府中歇息,睡梦中叫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当时我说可以给你时间好好考虑,如今考虑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告诉我么?”
“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曾想崔行之竟会突然提到他男神。
这下轮到萧棠心虚了。
之前,他确实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崔行之,但现在,他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