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房靖道。
皇后顿了顿:“你我姐妹一场,不必拘着这些礼节,显得生分了。”
房靖闻言一笑:“我还怕娘娘觉得我没规矩呢,既然娘娘这么说,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一提缰绳:“驾!”
“娘娘,我先走一步!”
“你!”皇后急忙追上去,“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守规矩?”
前方传来房靖畅快的大笑。
为官数月,她已经彻底摆脱了女子身份对自己的束缚,恣意得如同男子一般。
皇后与房靖走后,席间又有更多男子坐不住,也去狩猎了。
因为不想被房靖这个女人比下去。
无论房靖表现出多高的才能,多受萧棠的重用,朝中绝大多数人仍然改变不了对她的偏见与鄙视。
区区一介女流,怎能与他们男人同朝为官?
一个女子,怎能如此抛头露面,日后哪还有夫家敢要她?
更有甚者,私下还会意.淫房靖,认为像房靖这样的女人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以夫家为天,取悦男子。
对此,萧棠感觉得到,但别无他法。
这是整个社会的问题,不是他能解决的。
纵然经过萧棠的努力,大周的女子现已获得离婚权,可以主动选择和离,女子的地位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得到提高的。
萧棠对此都不闻不问,继续坐着和崔行之聊天。
崔行之如今并无官职在身,只挂了个散官的称号,并无实权,不过这并不妨碍众臣对他的嫉妒。
因为崔行之在地动中替萧棠挡了一下,显然再次获得了萧棠的信任与恩宠,不久后就会重回官场,直接成为次辅也说不准。
这谁能接受?
没想到,聊了不多时,突然看到房靖飞快地骑着马回来,一路冲到席间,利落翻身下马,跪在萧棠面前,高声道: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出事了!”
众臣本想斥责房靖不懂规矩,骤然听到这话,均是一惊。
萧棠第一个反应过来:“什么事?她人怎么样?在哪儿?”
房靖眼眶发红,咬着牙道:“娘娘想与臣比试,但臣的马太次,比不上娘娘的汗血宝马,娘娘便将自己的马给我用,她用了陛下的马。”
“没想到,我们狩猎途中,陛下的马突然发狂,朝着山崖狂奔而去!”
“娘娘、娘娘她……未能及时下马,坠、坠崖了……”
房靖艰难地把这话说完,沉沉低下了头。
“什么?!”萧棠赫然起身,“皇后坠崖了?”
房靖沉重道:“是。”
萧棠忽然想起方才睿亲王等非要自己去狩猎的情景,转眼皇后就骑他的马坠崖了,这如何能让人不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