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他烦躁得要摔手机时,又一个人的名字出现了,叶长时眼睛一亮,点进了那人的电话,同时原主关于此人的记忆也纷纷冒了出来。
张久义,原主的初高中同学皆死党,在原主走上歧途后也曾规劝过原主,但却没什么用,还被原主不耐烦地拉进了黑名单,现在在临市上大学,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叶长时之所以认为可以求助此人是因为印象中张久义的母亲是一个编剧。
叶长时到底不是原主,利用别人的昔日兄弟虽然很不厚道,但在圈内淫浸多年他早就不是个单纯的老好人,而且这种情况想要活下去确实已经不得不这么做了。
前世他十八岁就进了娱乐圈,从一个龙套做起,在这趟浑水中跌摸爬滚十五年才有了那样的成就,尽管最后结局不太好,但叶长时自认也只有演技是绝对拿得出手的了,为了能在这个世界更好地活下去,只能走这条路,更何况他现在这么年轻,进了圈内奋斗几年只要不出意外不难达到前世的成绩。
到时候鲜花美人钱财地位滚滚而来,回报张久义和他的母亲也为时不晚,只是现在说多了都是幻想,还是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做白日梦吧。
叶长时舔了舔嘴唇,在脑中组织了一番语言便拨通了张久义的电话,彩铃的音乐在耳边响起,一道低沉有磁性的男声开唱,旋律古典动人,叶长时没有听过这样的歌,不过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而言本就是陌生的,叶长时也没怎么注意,大约十几秒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他清了清嗓子:“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传来了带着疑惑语气的男声:“你是叶长时?”
叶长时在心中‘呵呵’一声,这对话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也就两年吧,难道这人真把原主给忘了?那之后想要靠他母亲牵线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记忆中的张久义是个别扭的小子,心地是绝对好的,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只能用来哄。
这么想着叶长时便应了一声:“对,我是。”
“奥,你居然会联系我,真难得啊!”张久义感叹了句,又低笑了两声随后问,“有什么事?”
叶长时笑了笑,说:“昨天梦到你了,突然就想你了,你在L市吧,咱兄弟两聚聚?”
“谁跟你是兄弟,我可不想和你那群小兄弟混为一谈。”张久义嘲讽道。
叶长时深吸了两口气,随后凭借多年的演技硬是将语气转变成了一个混小子人痛彻心扉想要改邪归正的感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之前吧,对你的一些忠言听而不闻,我现在挺后悔的,一直想给你道个歉,能给个机会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像是在消化他说的话。
“哥们?还在听吗?”
“现在知道我之前说的好了,”张针义咕叽了句,顿了顿道,“得了,也别整这么肉麻兮兮的,你真要过来?”
听他变了语气心中一喜,忙应和:“对对对,我今天就过来,我现在已经痛改前非,立地成佛了,你马上就能看见一个全新的好基友了。”
张久义轻哼了一声:“那随你,动作利落点,别又叽叽歪歪地整出一堆事。”
叶长时应声:“好嘞,你就在那等着迎接吧。”
话落那边就挂了电话,叶长时也即刻站起身到抽屉里找出了一瓶红花油处理了一些伤痛,随后翻遍衣服,笼统摸出了几十块钱,想着买车票可能不够,又在抽屉里翻找起值钱的东西。
当开到床头抽屉时,他一眼在一堆杂七杂八混在一堆的非主流手链项链中看到了一个戒指。
原主可能不识货,但上辈子为了提升自身品位好好研究过奢侈品的叶长时直觉这戒指不一般,拿起戒指仔细瞧了瞧,这戒指微透明,戒面呈翠绿色,圆圈状,正面凸起长方形条面,刻了一个字,其他地方无纹饰。
他发觉这玩意儿和他上辈子在某个博物馆看到的翡翠戒指有些相似,却也分辨不出这什么古董不古董的,只觉得不太一般罢了,或许能买些钱?
叶长时挑了挑眉,看了看戒面上的刻字,是个“卽”字,懒得仔细研究就直接套到了左手的手指上,戒指内部擦过手指上的伤口,染上了点血迹也没在意,他现在浑身都疼,一点小伤口根本注意不到。
等翻遍了整个出租屋,东拼西凑地找到了一百多块,叶长时换了件黑色T恤和长裤,随后发现手臂上的伤口有些显眼,又套了件外套把钱塞进了衣服袋里。
考虑到债主可能有派人盯着自己,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找出了一个棒球帽戴上,将五颜六色的头发都遮挡起来,在出门之前又绕着床走了一圈,总觉得自己还落下什么,想半天没想起来,以为是多心了,于是便揣上手机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