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错了,是不是?”钟修说。
“你知道?”
“嗯,酒店打电话通知我了,钱我马上转到你的个人账户。”
“……”
其实,计和颂也不是这个意思。
电话挂断了,他无力趴在桌子上,从小被人追到大的人,二十年里第一次犯难,投其所好还是大献殷勤,前提是能说得上话。
钟修那张充满笑意,却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看到一个吓跑一个,也是头一回吸引来真正的小鱼儿。
他这时候也苦恼着,怎么样才能给计和颂动力,让他直接把自己脱光了送到床上。
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钟修再次接到计和颂的通讯请求是在半个月后,他想着再不找他,第二天拖动朋友关系寻找这个有胆子喜欢没胆子追的人。
联系他的不是本人,应该是朋友一类,酒肉场上的朋友。
“喂,是小颂的朋友吗?”
钟修犹豫半天,“是。”
“晚上宴会喝多了,我把人放在酒店大厅,你通知他家人,或者来接都可以,不管也行,大男人在酒店方一个晚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钟修皱眉,这是什么朋友,正在犹豫要不要去的时候,身体已经拿上车钥匙启动发动机了。
他一路上想着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案,是要在酒店里开一件房,脱光两人的衣服,第二天发现意外,还是带回家装作被强一上了的样子。
来到酒店大厅之后,他就知道今天晚上什么阴谋诡计都不行了,因为看到这个人,就只剩下干干净净的追人政策,什么歪门邪道全都被除妖镜消灭光。
计和颂谁在几张椅子拼成的简易床上,钟修把人抱起来,对着服务员说了声谢谢,来到门口的车旁边,跟着出来的服务员帮忙打开车门,他将计和颂放在候车座。
天地良心,钟修没有要耍流氓的打算,他只是,只是,只是,想为人民服务,洗个澡,而已,而已,而而已。
鼻血与血压横飞,浴缸与皮肤一色,钟修失魂落魄从浴室里滚出来,等全身的体温降下去,浴缸里的水温也降下去了。
计和颂被冻醒了,扒着缸沿爬出来,滚到地板上。
听到啪叽一声轻响,钟修嗖一下窜进去,连忙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手忙脚乱的找来浴巾擦干净,自作孽,只能受着,谁让他贪便宜帮人洗澡了。
有洗澡的意志力,却没有帮人穿衣服的意志力。
第二天计和颂醒来,对上钟修的眼神,又睡过去了。
还在做梦。
再醒来,掐了一下大腿,瞪大眼睛坐起来,摸了摸上半身,“我……衣服呢?”
“可能是贼偷走了。”钟修眼神躲闪。
贼……为什么要偷他的衣服?
计和颂没有想清楚,却想起来,他没穿衣服,所以……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也没发生。
有些失望的躺回去。
十分后悔为什么他爸喝酒撒酒疯的优秀基因为什么没有遗传到他身上,趁机亲亲搂搂抱抱也行啊。
等等……如果真的亲了,他也不记得。
所以……亲了吗?
计和颂余角望着对方的嘴唇,这个动作在钟修看来就是……索一吻。
“咳,昨晚和谁一起喝酒?不对,昨晚和你一起喝酒的朋友,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应酬,昨晚是应酬,替我爸参加的。”计和颂说,不清楚这一股解释的口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