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不是个会说好话，给别人赔笑脸的人。
供电局的工作人员，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来，不仅没从姜楠的嘴里听到补交电费的消息，还看见姜楠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都什么年代了，交电费还需要我们亲自上门来催，你们家至于穷到这个地步吗？”
“你爸呢，你妈呢，让他们出来和我说！”
姜楠长时间地不说话。他其实也才十八九岁，正是年轻恣意，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要面对一个小家庭压在他身上的生活重担。
女人踩着高跟鞋，眼神犀利，“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是孤儿？”
洛星听不下去了，急忙站出来。
“阿姨，电费需要多少钱？”
干净乖软的声音突然响起，姜楠抬头看过去。
洛星身上穿着校衣校裤，身后背着书包，一脸乖巧懵懂。
他干净的样子和这个破败陈旧的小巷格格不入。
“你是？”女人看着突然出现的高中生。
“我也是住在这里的人，我可以交电费。”
洛星撒了慌，脸颊两边微红，心跳得飞快。
女人没有多问，只说了一个数字，洛星从书包里掏出钱来，帮电费交了。
女人本来以为事情妥善解决，但没想到，面瘫脸没有对自己说什么，反而是乖巧可爱的学生弟弟，突然说了一句：
“阿姨，我待会儿会打电话给市供电局，举报你服务态度不端正。”
女人：“……”脸色肉眼可见的僵了。
供电局的人惴惴不安的离开以后，姜楠转过身对洛星说了一声谢谢。
他并没有因为洛星帮忙他解围而心怀感激，表情甚至有些不容乐观。
“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你走吧。”
姜楠说着，就打算进屋，把洛星关在身后。
洛星急忙跟上，眼神有些慌乱，担心自己真的被拒之门外，“我还没有看见桃桃。”
“她是我妹，不是你妹，不是你想看就看的。”
姜楠口吻冷漠，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洛星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瘪，眼里藏不住地受伤，手心紧紧拽着袖子。
明明上次见面，姜楠都还好好的。
怎么现在就像不认识他了一样……
“你……你不要赶我走。”
憋了半天，洛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傻里傻气的话。
另一边，房间里的姜桃桃已经听到了动静，咚咚咚地小跑到了姜楠身后，“哥哥……漂亮哥哥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