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心脏加速跳了两下。
他想要抬头看，想要确认下是不是自己想的这样，激动紧张到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后颈僵硬。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它不知道最后的那一点勇气到底是哪里消失的，只是在最澎湃的那瞬间没有抬头，之后就再也不会了。
洛雨听着心里的那道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你在看什么？”
微凉如玉石般的声音在斜上方响起，重阳似乎察觉到它有些不对，点点它的脑袋，让它抬头。
“怎么了吗，是这里睡得不舒服，还是其他的什么？
你都可以和我说。”
洛雨默默地盯着他，桃花眼睛露出几分温柔。
我啊，想把你的心挖出来。
重阳三千青丝滑落，像冰冷的墨一样，哪怕有几缕披在肩上，也不显得有丝毫缱眷，眉眼低垂，神情透着一贯的冷淡。
小狐狸就仰着头看着，锋利的爪子慢慢地搭在他的心口上。
刚才躺下的时候，重阳可能是怕伤到它，特地把身上的防护给撤掉了，现在倒是方便了它行动，哪怕指甲陷到肉里，都没有被弹飞出去。
重阳就面无表情地看着。
看着它眸里的雀跃，直到胸口的刺痛越来越明显，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他像是中了蛊。
对付这种小东西，明明只是动一下手指就可以让其灰飞烟灭，他却迟迟没能狠下心。
“呜？”
那狐狸抬头看他，好奇地歪了歪脑袋。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会的。”重阳完全忽略了胸口的痛意，伸手摸摸它，“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小狐狸。”
这可真是……
洛雨似是而非地笑了下，麻利地收回爪子。
伤口迅速愈合。
在两人的注视下，只是过了几个瞬间，就只有皮肤上剩下个肉色的痕迹，除了床铺上沾染的几点血迹外，再找不到其他证据。
小狐狸眯着眼睛凑过去，像是安慰似的，舔了两下。
然后安安静静地窝好，睡觉了。
团子在空间里腾地一下弹起来，【大人，你这也太敷衍了！人家给你丹药疗伤，你要挖人家的心，现在就舔两下就没了？】
【啊，那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