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仍旧是樊北的助理俞柏,他总在心里念叨樊北为什么不请个司机,每次都折腾他,后来一合计,明白了。
樊北这是发一个人的工资,让他做了两份工作。
万恶的资本家。
助理俞柏抬头往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
刚从藏区回来的宁粟皮肤被晒黑了些,但底子好,打眼看上去仍让人觉得舒服。
只是今天的宁粟显得有些郁郁寡欢,上车后一直往外看,没有和樊北说一句话。
樊北立刻就注意到俞柏的视线,目光一扫,俞柏立即缩头专心开车。
车里的氛围愈发压抑,俞柏大气不敢喘,宁粟突然出声打破压抑。
“快开学了,不回别墅了,直接送我去学校吧。”
俞柏不敢应声,毕竟他不是主事的人。
车里面的檀香愈发浓重,宁粟眼睫轻颤,最后侧头闭上眼,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握着。
不知过了多久,俞柏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时,樊北说话了。
“开去学校。”声音喑哑低沉。
宁粟双手握地更紧了。
路上,车里的氛围愈发沉闷,就像一根紧绷的弦,一根羽毛飘落都可能崩断。
车子开过繁华的街区,最后停在大学门口,宁粟打开车门,樊北手指微抬,又慢慢放下。
现在还没开学,大门口并没有多少人,宁粟拿出自己的行李箱。
坐在车子驾驶座上的俞柏悄悄往后瞄了一眼,想知道自家老板要不要和人道别,但樊北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俞柏又看向站在车子外面没有走的宁粟,他很是为难。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觉得自己就是那条鱼。
车子迟迟没有开走,宁粟也就一直站在外面。
最后,俞柏还是发动车子准备开走,随着发动车子一声轻响,宁粟心头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
车子缓缓往前开出一段距离,宁粟突然丢下行李箱跑到车子前面张开双臂。
俞柏吓得一脚刹车,樊北猛地睁开眼,他下车拽住宁粟的胳膊,怒吼:
“你不要命了?!”
宁粟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哭腔对他说:
“别丢下我。”
他的眼睛里含着泪,摇摇欲坠。
樊北拽着他的胳膊,把他重新塞进车子里,自己往回走拖着宁粟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车门‘碰’的一声被关上,樊北沉声道:
“去别墅。”
俞柏默默发动车子,并且升起挡板,以免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可坐在后车座上的两人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他们依旧沉默的坐在两边,中间隔出一截距离。
宁粟看着车窗外,忍住自己的眼泪,可眼泪又实在忍不住,就从眼眶里掉下来。
樊北听着宁粟细细小小的抽噎声,烦躁的皱起眉,压着嗓音说:
“别哭了。”
语气凶悍,声线却轻柔的很。
宁粟一听,却再也止不住,他咬着牙别过头不去看樊北,不让樊北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粟粟闹别扭了,小北却凶人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