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宁粟一时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才明白林烨说的是孙一甜。
这辈子宁粟和孙一甜的关系不算亲近,怎么孙一甜突然想见他了?又是要说什么事?
“林烨你就这么放心吗?”姜天睿抱胸笑道。
林烨摆摆手,“我当然放心我的女朋友。”
宁粟问道:“什么时候见面?”
“就明天上午,到时候她会给打电话。”林烨表现的十分大度。
齐耀没想到林烨居然这么放心,毕竟孙一甜可是特意要求和宁粟私下见面。
姜天睿但笑不语。
晚上,宁粟把关于杂志社邀请他的事在V信上告诉樊北,很快樊北回复宁粟。
[樊北]:想去就去,不想去,我帮你处理。
没有理由的偏袒和纵容,宁粟看着这条消息哭笑不得,他又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可转念想想,自己之前不就是在无理取闹吗?因为自己心里的不安和自卑,对樊北施展冷暴力。
真是差劲透了,宁粟深吸一口气,望着屏幕上的聊天框,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二天早上十点左右,孙一甜给宁粟打来电话,就在宁粟真的应约去见孙一甜的时候。
林烨拉着宁粟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你也有男朋友,注意点距离。”
可谓是酸气冲天,一点都没有昨晚大度的样子。
旁边床上装作睡懒觉的姜天睿听到了,没忍住笑出声,睁开眼看向林烨。
“你不是大度吗?”
林烨脸色一变,仰头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宁粟也笑了,“我们见面就说一些摄影上的事,别乱想。”
他喜欢的人只会是樊北。
林烨挥手让宁粟赶紧走,宁粟转身出门。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扑面而来的是青草嫩叶的芬芳,夹杂着土壤湿润的气息。
候鸟也开始飞回来了,它们站在冒出新芽的枝杈上,俯瞰下面往来的人。
孙一甜约宁粟见面的地方是图书馆,刚开学的图书馆并没有多少人,很是空旷,往日坐满人的桌子,今天只有零散几人。
宁粟到的时候就看见孙一甜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书,阳光落在书脊上,给她的指尖缀上了光。
宁粟上前坐在孙一甜对面,他选了两本关于自己专业的书,翻开看,并没有立刻和孙一甜说话,打断她看书。
突然,阳光被一片云遮去了,光线微暗,孙一甜抬起头看见对面的宁粟,她合上书,宁粟的视线从书上移开,转向孙一甜。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图书馆里,宁粟不敢大声喧哗,只能小声问她。
“宁粟,自从见到你,我经常会梦到一些事。”孙一甜轻声道:“梦里面和现在不一样,我梦到你死了。”
宁粟目光微滞,他意识到孙一甜可能对前世有记忆。
顿时,宁粟激动地站起身,椅子滑过地板的刺耳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响彻。
图书馆里的人朝宁粟看来,宁粟平复心中的激动,复又坐下,他看着孙一甜,用干涩的声音问她。
“你还梦到什么?”
孙一甜抬头看他,眼中的情绪翻涌。
宁粟看着她,仿佛又见到前世那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友人。
孙一甜说道:“我还梦到樊北。”
宁粟死后的第七年,樊北意外车祸而亡,但任谁都清楚,樊北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死了,很有可能是仇家的报复。
事实也是如此,樊北死后的一个月,他的仇家也被樊家送上法庭,孙一甜去了听证会,站在樊家席位上的,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听证会结束后,樊北的律师找到孙一甜,她很惊讶对方会找到自己。
因为宁粟的原因,孙一甜对樊北只有膈应,如果不是樊北,宁粟不会死,但如今樊北也死了,孙一甜又不知以何种态度去看樊北。
律师找到孙一甜给了她一封信,律师走后,孙一甜打开信,上面只有一行字。
[将我与宁粟合葬。]
这时,樊北的爷爷出来了,他怀里抱着的是樊北的骨灰盒,老人颤颤巍巍的将骨灰盒放到孙一甜手中。
这个曾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老人,晚年却白发人送黑发人,得一身落寞。
骨灰盒很轻,孙一甜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这就是Alpha的重量吗?
那个高大挺拔的Alpha,如今却装在一个小盒子里,轻的让人察觉不到重量。
这一瞬间,孙一甜想了很多,心中胀满,她感到可惜。
为宁粟,也为樊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