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韩祁没有多少空余的闲暇去哄江歌,他现在满腔都是怒气,连他的江歌都来不及哄一下。
秦宇忽然盯着江歌笑起来,说:“这不是自称alpha的江歌吗,怎么沦落成个omega了?还是个韩祁的omega,以前不是你欺负韩祁欺负的最欢吗,现在怎么还投怀送抱了?”
江歌茫然无措的看了韩祁侧脸片刻,又看向秦宇,顿时眸子暗了暗,阴沉着脸再抱住韩祁的胳膊不搭理秦宇,抬脸对韩祁说:“怎么了韩祁?你别生气,怎么了?”
韩祁全身上下每个细胞几乎都在叫嚣着,让他想把秦宇按在地上暴揍一顿,让他的那张嘴无法再发出声音来。
但是江歌在,江歌一定不喜欢他那副可怕的模样。
可这该死的怒火,就是消不下去。
秦宇笑的都快没力气了,擦了下不存在的泪,贱兮兮的对江歌说:“你都不知道韩祁为什么生气啊?我说什么了能让韩祁同学那么抑制不住的想揍我呢?我不过就是说,他父亲是个喝酒赌博的下三滥,母亲是短命的可怜人,他就跟易感期似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嘶,”秦宇挠了挠眉,假装思考的样子,“说到易感期,韩祁同学这一年下来得有四次以上吧?所以你心理医生才看的那么频繁.......”
话音未落,韩祁的胳膊从江歌怀里挣开,一拳砸在了秦宇脸上,手背上突出的中指指骨正好砸在他嘴角下方的骨头上,毫不意外的出了血。
江歌惊呼了一声捂住嘴,愈发茫然的看着韩祁。
什么心理医生,什么易感期?
秦宇莫名其妙为什么那么说韩祁的家人?
“如果你管不好你这张嘴,我就替你管!”
“啊——”
“韩祁!”
江歌尖叫了一声后跑过去阻止韩祁下落的手,韩祁手里,分明握着从地上捡起来的金属叉子。
江歌双腿发软滑跪在地上,韩祁手里的刀叉幸好不是对着江歌,江歌握着韩祁的手腕久久惊魂未定,再反应过来时,韩祁黑发遮了眼,手掌冰凉颤抖,脸色也阴沉的可怕。
这是第一次,江歌见这样的韩祁。
这一下子要是真出了事,那就是天大的责任......
“韩祁......韩祁你给我,松手......”
江歌想从韩祁手里拿过来叉子,可韩祁攥的死死的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江歌就着了急,一边心慌着一边握着韩祁的手无措着,几秒后红着眼跪在地上喊了声:“韩祁哥哥,你把这个给我吧......”
韩祁不是最喜欢他叫哥哥了吗。
“哥哥,韩祁哥哥,”江歌见韩祁又些反应,一连多喊了好几声,一边哄着,一边拿出了韩祁手里的叉子扔的远远地。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
秦宇确实没料到韩祁会可怕到这种地步,竟然要用叉子往他脸上使,钻了空子落荒而逃,嘴里还不断的骂着。
韩祁被人围观者,狼狈无神的单膝跪在地上盯着地面。
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
但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过激行为,只是为了让秦宇闭嘴,不把自己有病的事情告诉江歌。
江歌的指尖冰凉僵硬,他跪在韩祁身前哭着抚摸他的脸和他的发,碎碎念着:“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周边的人忽然察觉到了空气中气味的异常,纷纷遮住鼻子后退了好几步——这是韩祁的烈酒味信息素的味道。
江歌显然也闻到了,所以眼泪掉个不停,他害怕韩祁这样,韩祁说句话也好呀,这样理也不理自己,他心里也没底啊。
江歌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叫了几声哥哥求了他几遍,韩祁都不应,所以只能释放出omega的安抚性信息素给韩祁闻,韩祁最喜欢他的信息素了,一定会有用的。
周围的人都在离开,只剩下江歌抱着韩祁,韩祁埋在江歌颈间闻那股清甜的橘子味道。
当然会有效果。
江歌可是韩祁的专属镇定剂。
不知道保持这样的姿势有多久,韩祁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是和江歌坐在校园广场的长椅上。
江歌一直在抚摸韩祁的后脑勺安抚他,信息素的味道也一直没有断过,江歌的手掌并不温暖,因为紧张和惊魂未定始终都是冰凉的。
韩祁眨了下眸子,缓缓看向江歌,目中皆是茫然和无辜。
江歌见韩祁终于有反应了,一时没忍住,哭出声来,委屈的抱着韩祁亲了亲他的脸,说:“不要再吓我了韩祁,求求你了别这样了......”
那天韩祁破天荒的没把他最爱的江歌搂在怀里一遍遍的哄,甚至都没有说话,只是把手落在omega因为抽泣而抖动的肩上,沙着嗓子说:“乖,去帮我买瓶水。”
江歌是哭着应的,哭着走的,走前还一遍遍嘱咐他在原地等着不要动。
韩祁明明答应的好好的,明明他从来不会骗人的,可是江歌速战速决从超市跑回来的时候,小广场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没有韩祁的影子。
他找不到韩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