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最末尾的两个位置是空的,以及此时正低垂着视线拒绝和他进行目光接触的女孩,其他八个人,正全都整整齐齐地看向纪旬所在的方位。
只不过正常情况下,在人看向某个地方的时候,脑袋是会随着视线的转移轻轻转动的,可这些人没有。
他们只将眼睛转向了纪旬的位置,而头依然摆得很正,面向着前方。
紧挨着纪旬的一位中年男人,甚至由于角度原因很难看到纪旬,随着眼珠的转动露出了大量的眼白,滑稽中又透着一丝诡异。
如果说,这些人都是冷漠且淡然的,如同刚刚那个女仆一样,那纪旬就可以直接将他们归于副本NPC的行列,也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困惑。
纪旬的不解只是因为,他竟从这些人的眼神中读出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以及对于他善意的提醒。
一头雾水的纪旬这才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从他下楼到落座,这一整个过程中,除了那个女仆对自己说了话,他没听到任何交流的声音。
保持安静仿佛是这件古宅中某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般,这里面所有的人都在严格遵守着规则,所以当纪旬打破了这个宁静时其他人才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触发了什么不好的条件,纪旬只感觉心跳都加快了起来。
也许是前两个副本都太过依赖景迟,导致这次与对方分开后纪旬一直有些莫名的不踏实。
已经触发了死亡机制的这个可能性像一把高悬在纪旬头顶的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割断绳子落在他身上。
纪旬暗暗咬了咬牙,他实在是觉得怨,怎么感觉好像其他人那里都有具体的游戏规则,自己连这是哪、即将干什么都不知道。
傻逼副本,真是把人往死里坑,纪旬腹诽道。
只不过剧情的推进显然没有留给他太多思考对策的时间,虽然看上去应该是还差两个人没到齐,但刚才那位女仆却走上前,敲了敲手上的铜铃,面向他们宣布了她的主人即将到来的消息。
看着桌上其他人听到这话后都齐齐地站了起来,面向主位呈四十五度角地弯着背低下头,不明就里的纪旬只得照葫芦画瓢。
半晌,他听到一阵步履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他身前不远处站定,纪旬照样学样地微低着头,所以看不见来人的长相,只能看到对方穿着一双看上去就很漂亮的深棕色皮鞋,身着黑色简约风格的长款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