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雨如星河
慕容渊的目光像野兽的利爪般锢住顾湘，让她难以逃离。
一阵急风吹开扉窗，灯火摇曳间，两人距离不过一拳之隔，
慕容渊面色如常，但覆在床沿的手却明显看到青筋凸起。
顾湘喉间难受似被棉花堵了一般，她看着慕容渊灯火下闪着光的眼，心底一片颤动。
“臣妾……”
沙哑的声音让慕容渊身躯一怔，呼吸都不由放浅，等待她的答案。
“辽国国力强盛，皇上实不必为了一个小小周国劳心废力。”
顾湘低而清晰的声音回荡在两人耳边。
慕容渊眸光骤然暗了下来，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顾湘抬起头，撞上他翻腾起摄人的阴翳的眼底。
那目光狠戾到几乎想将她生吞活剥。
顾湘鼻头一酸，心间发疼。
她知道这也许是他对她最后的仁慈……可她真的做不到。
那是生她养她的父皇母后，是她的祖国……
和那双闪着晶莹的眼对视片刻，慕容渊心头火焰越发猛烈。
雷声越来越响，闪电的光忽明忽亮。
慕容渊突然低头，狠狠咬住顾湘的唇，凶猛的不像个吻，更像是要将她吞噬。
顾湘用手去推拒，反而被他钳住。
外面响了一整夜的雷终于带下了雨，“刷刷”一片，淹没了整个寝宫的呜咽。
……
等顾湘醒过来，慕容渊早已穿戴整齐站在床边，不知看了她多久。
见她睁开眼，慕容渊猛地起身，冷硬地挤出个字：“滚。”
顾湘眼神一震，心凉如冰。
她看着一片狼狈的被褥，慕容渊要她这么回去吗？
“嘶——”
明黄色的床帘被撕下，慕容渊将它扔在顾湘身上，语气愈渐不耐：“给朕滚！”
顾湘双手一颤，看着薄薄一层的床帘，慕容渊这么做无疑会让她成为宫里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