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酸涩地浅笑了一下，若在四年前，她一定盼着“妙妙河灯寄缘心，盼君能知我之心”。
此刻她更应该替那些已故的亲人还有周国无数亡灵祈福，甚至还有那些即将为两国交战而要面临死亡的人。
“慕容渊。”顾湘已经忘记上一次叫他全名是什么时候了。
慕容渊望着两盏越飘越远，眉目间带着少有的柔情：“怎么了？”
“你可曾信过我？”顾湘的声音好似也随着那河灯慢慢远去。
慕容渊蹙眉，良久才反问道：“现在，你会信我吗？”
她会信他没有杀周皇后，没有逼死杜北寒，没有下毒没有放火，就连当年杀入周国的事都不是出自他手一事吗？
顾湘眼眶微热，河灯的烛光模糊成了两个光圈，泪眼迷蒙中，两盏灯终于在一起了。
“你要我如何相信？”
说到底，她心中就是有一丝不甘，或许当初的慕容渊也是像现在一样，被最心仪的人“背叛”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慕容渊微微偏过头，泛红的眼角晶莹一片。
他们之间的误会怎能用三言两语就说得清，他想要的，不过是让顾湘自由，不再有任何的牵绊。
待那盏河灯只剩下如蚊的两个点，顾湘才站起身，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腿。
她目光悠远，吞咽了一番后慢慢道：“小心赖塔，还有里朵。”
说完，顾湘转身快步离去，如同在遮掩将要泄出的感情。
慕容渊眸光一怔。
“嗒——”
一滴未留下泪痕的眼泪滴落在河面上，漾起的涟漪模糊了慕容渊含泪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