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又是老调重弹,让他关心一下伴侣,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可是,秦朔不在乎,他只关心秦氏声誉受到的影响,至于旁人的感受,一律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走到餐厅,远远就能闻见里面飘出的香气,秦朔又是皱了皱眉,脚步都沉了几分。
——他也很不喜欢这种烟火气。
应该说,一切与乔舒有关的东西,他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抵触情绪。
可等他看见餐桌上的东西后,秦朔明显一愣:“你在吃什么?”为什么没有我的?
他没把后半句问出去,但眼中的质问显而易见。
乔舒做了晚饭不假,可也只给自己熬了一碗排骨汤,家里没有做饭的阿姨,乔舒没有准备,秦朔就只能饿着。
从秦朔成年,他就从家里搬出去了,又因为注重私人空间,除了定期有保洁阿姨过来,其余时间家里不会有外人。
在结婚之前,秦朔的三餐都是在军部解决,后来跟乔舒结婚,乔舒担负起家里的饮食家务,他这才提高了回家的频率。
秦朔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在军部吃饭的情景了,好像不管他多晚回家,餐桌上总会准备好热气腾腾的饭菜。
直到今天——
乔舒不伺候了。
“不好意思,我受伤了,实在没有力气准备您的晚餐,先生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帮您叫外卖。”一边说着,乔舒抬起自己的手臂,将手腕上的大片乌青露出来。
话虽如此,乔舒却没有正眼看他,匆匆露了一下腕上的伤,低头继续小口小口地喝汤,热汤顺着喉咙淌下,给他的身体带来些许暖意。
可能是刚哭过的缘故,少年的眼圈还有些泛红。
那种不适的感觉越发明显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秦朔薄唇轻抿,目光死死地盯着乔舒一开一合的红唇,少年唇上沾了一点油水,苍白了许久的唇色终于恢复了一点红润。
“你……”秦朔忽然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轻视,被人视若无睹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想起刚才见到的乌青,秦朔指尖颤了颤,扭头轻呵:“娇气!”
“您说的对,又让您失望了。”乔舒手里攥着汤勺,递到嘴边的热汤忽然没了原本的滋味,入口一片寡淡。
他迟疑再三,到底还是把汤勺放下,抬头仰视秦朔,不缓不慢地说道:“先生还有旁的事吗?您不吃饭,我还需要吃东西,能请您不要待在这,影响旁人的食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