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按你说的绑的!”
“嗯,但你力气太小,有技巧也没用。”
那你之前也不挣开,明明睡得那么难受。
陆旻初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的生命本是一个普通的壶,在此之前,里头装的全是名为“医术”的水;可眼前的豹骞泽低沉的声音入耳,就像是往他的壶中灌了一盅酒。
他晕乎乎的,仿佛有些醉。
“把窗关好,我尽快回来。”
豹骞泽走后,小屋子里重新陷入了寂静。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陆旻初后知后觉地心生畏惧,手忙脚乱地点起了床边上的灯,抱着被褥靠墙缩着——
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却被自己无端生出的猜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外头稍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要把脸都埋进被子里,“掩耳盗铃”在这样的时刻多少能起到一点安慰作用。
豹骞泽勉强在天亮以前赶了回来,惊讶地发现屋内的灯还亮着。
“没睡?”
“怎么睡啊!”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陆旻初的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哭腔,无理地埋怨道,“你干脆就不要告诉我我差点死了这件事嘛!说完就走,我自己一个人当然会怕啊!”
豹骞泽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半晌,逐渐冷静下来的陆旻初不安地说:“我不是……不是要怪你,我也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都没命了。我就是有点后怕……抱歉。”
豹骞泽一言不发地走近,陆旻初以为自己惹怒了他,下意识低头闭眼,殊不知这样也将自己脆弱的后颈暴露在了对方的视线中。
豹骞泽见状,在床边蹲下:“我之后不走,你可以放心地睡下。”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戳中了陆旻初的神经,大概他这会儿本就敏感,道:“你总会要走的。你都能驮着人走动了,哪还需要休养。”
“我不能。”
“……什么不能?”
豹骞泽松开衣带,露出身上渗出血液的布条:
“疼。”
……
几个时辰以前。
将人丢在荒野的豹骞泽久违地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的恢复能力一直很强,加上陆旻初的照料,其实身上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为了不让陆旻初看出端倪,换药一直都是他自己来的。
他脱下衣服,解开缠绕在身上的布条,摸了摸那些结痂的疤痕。
片刻,他硬生生将那些还粘连在皮肉上的痂撕下,又找了块称手的尖石头,没有犹豫地重新加深了几处伤口。
重新包好布条、穿上衣服以后,豹骞泽顺便再练了一套拳,好让渗出来的血更多一点。
他不想就这样离开陆旻初,但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想离开。
他只是这么做了。
【作者有话说:
豹豹:豹子是我,不害怕?
小鹿:?不好意思,不怕。
豹豹:不,你怕的。小鹿,眼神不会骗人。
小鹿:……
豹豹:这是食物链决定的事,我知道你无法抗拒。
小鹿:(开始搜索爆炒豹子肉会不会犯f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