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真离了，也真睡了
面对洛少卿崩溃的神色，顾行云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微微低头咬住，金色打火机蹭一下亮起来，光影摇曳，掩住落寞的神色。
烟雾呛进肺里有些恶心，他轻咳了两下，略带歉意地道：“抱歉，是我记错时间了。”
“呜~”
洛少卿一直红着眼睛瞪顾行云，听见他回答，忽然捂脸痛哭，腰弯得如虾子，眼泪堵也堵不住，顺着指间滑落在地上，江帆的背叛，叶正卿的嘲讽，顾行云的玩弄，网上黑粉一直以来的辱骂，加之短暂标记清洗导致身体的难过，他这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敌对他。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哭着问。
顾行云肢体僵硬地站在他面前，指间的烟灰抖落在手背上也没知觉，他虚伸出另一只手，想揉一揉洛少卿的脑袋，想告诉他，错的是这个世界，不是他，但最后也没敢碰他。
“我让人……”顾行云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如此干涩难听，他低咳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语调，“我让人联系民政局的朋友，你真想离，我……。”
他夹着烟的手有一丝颤抖，其实，从他发现洛少卿喜欢过他开始，他就不想放人离开，今天的堵车是他找人做的，民政局四点下班，他一直都知道。
可他面对如此绝望大哭的洛少卿，是真的没办法再用手段把人绑在身边。
“我…同意。”
他说出这句话，反而扯着唇角笑了，暗灭指间的烟蒂，往前走一步蹲在洛少卿面前，礼貌而绅士地递出一方叠好的手帕，“别哭了，少卿。”
顾行云第一次喊他少卿，微微低沉带着些沙哑，亲昵又留有距离，“是我的错，让你做我的夫人，却没能照顾你。”
洛少卿泪眼模糊，看不清顾行云眼中的失落，他接过手帕，按住哭红的眼，倔强地道：“我……不需要你照顾，只要离……离婚。”
顾行云幽幽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民政局的局长打了电话。
业务员急匆匆地赶回来，看见两人气得直发抖，输电脑密码几次都输错了，“你们……两个杀千刀的，A才O貌，为什么着急要离婚？”
……两人沉默。
“是不是吵架了？A哄一哄啊！”他调出系统，将两个人的身份证号输入，嘴上喋喋不休，“离婚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吗？”
“快点。”洛少卿哭得鼻头通红，眼睛水汪汪的，声音嘶哑却凌厉干脆。
顾行云侧目看洛少卿，脑中莫名其妙蹦出一只抱着萝卜的兔子。
“离婚的话，结婚证要回收。”业务员见劝不回来，有些无奈。
“丢了。”顾行云和洛少卿异口同声地道。
业务员撇了撇嘴，若非是领导的朋友，他肯定拉下脸不给办。
奈何领导说是贵客啊，他拿出两个油绿色的小本本，钢印一戳，成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鸟多迷眼各自飞。离婚证，两位收好。”
洛少卿咧着嘴把两本都拿了过来，他双眼犹红肿，脸上已绽放笑容，犹如雷雨过后，洒进草地里的金色阳光。
“这个是你的。”他把绿本硬塞在顾行云手里，双眸完成两个半月牙，语气欢快地道：“谢谢了，前夫。”
顾行云认命地拿住绿本，忽地往前跨一步，将洛少卿拢在自己的阴影里，垂眼道：“你刚才是不是装的？”
“才……才不是。”
洛少卿拿了本现场不认人，从兜里摸出一副墨镜，遮住哭红的双眼，迈步直往外走。
留下顾行云看傻了眼，“这……我怎么感觉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