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渊侧过脸,幽冷深邃的眼眸,古怪地看向云翩翩。
“娘子,难道我以前睡觉前不脱衣服吗?”
……鬼知道你脱衣服是想睡觉,还是想睡我?
为了捍卫自己的清白,云翩翩头如捣蒜地开始扯谎:“没错,夫君以前喜欢穿着外衣睡觉,说这样睡觉比较省事儿,从我认识夫君到现在,夫君一直都是和衣而卧的!”
萧长渊有些怀疑:“是吗?”
“自然是真的……”
云翩翩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我是夫君的娘子,怎么会骗夫君呢?”
萧长渊垂眸看了云翩翩一会儿。
许久,萧长渊才垂下手:“好,那便听娘子的。”
云翩翩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真是太好骗了。
……这么好骗的他究竟是怎么当上暴君的呀?
云翩翩百思不得其解。
萧长渊褪去鞋袜,爬上了床。
但他却没有立马躺下。
萧长渊将身子倚靠在床柱上,漆黑的墨眸,幽冷地注视着云翩翩。
“娘子,你不上来歇息吗?”
云翩翩哪里敢歇息,胡乱扯谎道:“夫君,你先睡吧,我有点口渴,先去喝点水。”
萧长渊已然习惯了云翩翩的颠三倒四。
“好。”
桌上放着茶壶,云翩翩跑到桌子前,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慢吞吞地捧着茶杯艰难地咽水。
转过头,却发现萧长渊的眸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云翩翩立刻头皮有些发麻。
“……夫君,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萧长渊的眼眸,像是墨砚与冰霜汇聚而成的深潭冰渊,又黑又冷又沉。
“因为娘子的眼睛好看。”
云翩翩:“……”不要以为你花言巧语夸我,我就会让你睡我!
我可是正正经经的穿书少女!岂会被你这三言两语打动?!
云翩翩喝了整整一壶茶跑了三趟茅房之后,终于在萧长渊深似寒潭的眸光里,壮士断腕般,悲壮地爬上了大暴君的龙床,并将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地缩到了床板里侧。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云翩翩决定祭出杀器,向萧长渊说谎。
“夫君,其实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
萧长渊道:“何事?”
云翩翩秀眉微蹙,杏眸含泪,楚楚可怜地看向萧长渊。
“你家娘子我身娇体弱,不可以做激烈运动……”
萧长渊皱了皱长眉,清冷的俊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何谓激烈运动?”
云翩翩表情羞涩,眼神飘忽道:“就是那种会脸红心跳的运动。”
萧长渊闻言,长眉皱得更深了些。
“何谓脸红心跳的运动?”
云翩翩:“……”这大暴君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慢着,等会儿。
原著中萧长渊的人设好像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莫非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激烈运动是什么?
那可真是太好了!
云翩翩眉开眼笑地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大概率不会碰到这项运动,夫君不必挂心。”
萧长渊看向云翩翩,幽冷黑邃的眸光里,带着淡淡的困惑。
云翩翩没有理会萧长渊眼中的困惑。
她美滋滋地盖上了被子。
想到萧长渊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处男。
云翩翩喜不自胜,翻来覆去。
她掀开被子,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姐姐般的和蔼跟慈祥。
这家伙十七岁出征,十九岁统一五国,登基为帝,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岁而已。而云翩翩的灵魂却是一位二十三岁高龄的资深少女。这样算起来,她还比这家伙大了三岁,是他的姐姐呢!
想到这里,云翩翩便一点都不怕萧长渊了。
这家伙三年后才会恢复记忆。
现在的他,这么好骗,这么听话,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处男。
估计她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回家了。
前途一片光明。
云翩翩盖好被褥,对萧长渊笑眯眯地说道:“夫君,晚安。”
萧长渊愣了愣,道:“娘子,晚安。”
“夫君,记得吹熄蜡烛哦。”
“……好。”
萧长渊起身下床,吹熄了蜡烛,重新回到了床上,和衣躺下。
云翩翩笑眯眯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萧长渊睡在云翩翩旁边,原本还在想那周郎中的事情,但感受到云翩翩越来越缓慢的呼吸。
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他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半夜里,萧长渊突然被云翩翩打醒。
原来云翩翩睡觉很不老实。
她在梦里手舞足蹈,张牙舞爪,一爪子糊到了萧长渊的俊脸上,这才将萧长渊打醒。
萧长渊握住了云翩翩的手腕,正准备将她的手放进被褥里,却突然摸到了她指腹上的薄茧。
月光微凉,洒进视线昏暗的屋子里,万籁俱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萧长渊神色未明,犹疑了片刻,才将云翩翩的手放进被褥里,并替她掖好了被子。
他缓缓躺下,漆黑的眼眸里,寒潭深渊凝结成冰,甚至有些愤怒。
——娘子身娇体弱,手上为什么会有薄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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