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渊却拽住了她纤细白嫩的手臂,将她捞在怀里,双目幽暗,低声安慰她道:“翩翩不要急,朕马上就可以将你喜欢的人还给你了……”
听到他语气里的疯狂跟偏执。
云翩翩的眼泪落了下来:“我不要你还了,你快住手……”
萧长渊将她扣在怀里,一手抱住她轻颤的娇躯,一手执起凤印不断砸向他的脑袋,次次致命,下了狠手。
“翩翩不要怕,闭上眼睛,不要看这些血,朕马上就会成功了……”
云翩翩被他的铁臂箍在怀里,浑身动弹不得,察觉到他还在用凤印砸他的脑袋,一下一下,像是利刃痛到了她的心里,云翩翩哭着说道:“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了!我不要你砸了!”
直到这一刻,云翩翩才发现,暴君渊跟失忆渊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失忆渊会因为她一句恶作剧的谎话,就要砍断他自己的手腕,将手掌还给她。而暴君渊会因为她说喜欢失忆渊,就要拿凤印不要命地砸他自己的脑袋,要将失忆渊还给她。
他们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她却因为暴君渊待她不够温柔所以就擅自将他们区分成两个人。
是她太任性太无情太混蛋了。
他们明明是一个人。
她却非要将他们认作两个人。
云翩翩想要阻止这一切。
但这句话,落在萧长渊的耳朵里,他却以为她不仅不要他,她甚至连她爱过的失忆渊都不想要了。
萧长渊心中有些失落,寒眸变得黯淡而疯狂,他执起手中的白玉凤印,发狠地砸向他自己的脑袋,一阵剧痛传来,萧长渊眼前一黑,从龙榻上直直地栽到地上,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
染血的白玉石凤印从手中滑落。
嘭的一声。
滚落到了金砖上。
云翩翩被萧长渊抱在怀里,跟他一道跌落,但萧长渊在跌进黑暗之前,还不忘伸手护住云翩翩的脑袋,不让她娇贵的脑袋磕在金砖上。
云翩翩的头砸在萧长渊柔软有力的手掌心里,没有感觉到半丝疼痛。
她泪如雨下。
云翩翩哭着去查看萧长渊的状况。
萧长渊头破血流。
那张清冷如玉的俊脸上蜿蜒着一道猩红的血痕,那刺目的红,衬得他的雪肤愈加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帝王双目紧闭。
像是毫无声息一样。
云翩翩的心中溢满了绝望。
她抱住他,哭着说道:“萧长渊,你不要吓我,你不可以吓我!”
她担心他把他自己砸死了。
云翩翩正要起身,去殿外喊御医。
一只苍白修长骨节瘦削的大手。
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
“娘子……”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
云翩翩一愣。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云翩翩僵硬地回头。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眸,怔怔地望向坐起身的萧长渊。
萧长渊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血迹。
那双漆黑幽冷的墨眸里,划过了一丝困惑。
他如同小动物般温驯地望向云翩翩。
“娘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翩翩睁大眼眸。
那晶莹滚烫的泪珠。
无声地从眼眶里滑落。
萧长渊看到云翩翩的眼泪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慌乱地伸出带血的手,手忙脚乱地替云翩翩拭泪。
“娘子,你怎么了?”
男人手忙脚乱得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墨眸里满是慌张。
“娘子为何要哭?”
萧长渊越是给云翩翩擦眼泪,云翩翩眼眶中的眼泪便越多,她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眸,眸光湿润地望向萧长渊,声音轻微发颤:“夫君,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吗?”
萧长渊一愣,环顾四周。
他突然皱起眉头,望向云翩翩。
“娘子,这里是哪里?”
云翩翩听到他的话。
泪如雨下。
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萧长渊手忙脚乱地哄她:“娘子不要哭了,谁欺负你,我去杀了他……”
听到他语气里的杀意,云翩翩红着眼眶说道:“没有人欺负我。”
萧长渊疑惑了起来:“那娘子为何要哭?”
云翩翩哭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好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看到了失忆渊所以开心得哭了,还是因为失去了暴君渊所以难过得哭了。她只知道她自己现在很难过,难过得胸口抽疼,心脏像是被人猝不及防地捅了一刀。
萧长渊小心翼翼地将云翩翩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眼睫上的泪珠。
男人的声音低喃轻柔,像是在哄没有得到糖的小朋友开心。
“娘子不要难过了……”
云翩翩听到他温柔克制的声音,伸手用力地抱紧萧长渊,浑身轻颤,将哭得通红的小脸埋在他的怀里。
所以她没有看到。
萧长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那双漆黑幽冷的寒眸里,露出一丝心烦意乱的不悦。
……难道是朕装失忆装得还不够像吗?
……为什么这个可恶的女人还要哭成这个惨样?
……女人真是麻烦。
萧长渊拧着眉头,抱着他眼中麻烦至极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替她拭泪。
他无奈地低声诱哄道:“娘子不要哭了,我们去灵虚山看云海瀑布,去叙州吃娘子最爱的梅花酥,只要娘子想要,我都会满足娘子,娘子不要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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