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落寞、孤寂。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卸了妆的苏檬走了出来。
此刻的苏檬是他没有见过的。
她是那么阳光、开朗、自信,和身后的郭远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不像和自己居住时,那样的沉默寡言、谨小慎微。
梁爵弹灭了手里的香烟,走了上去,弯起生硬的嘴角:“苏檬,我有些话对你说。”
苏檬望着周围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不想让彼此难堪,点了点头:“就五分钟。我也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喝杯咖啡吧?就在两公里外,开车很快。”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那个,”梁爵抓着头,支吾了半天,“我们重新开始吧?过去三年,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苏檬苦笑:“你和秦蔓离婚了?”
“我和她只是假结婚,不作数的。”
“梁爵!你害了我三年还不够,还想让我当小三?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苏檬红着眼,扭头就走。
梁爵抓着她的手:“是不是我和秦蔓离婚,你就会和我复合?”
苏檬闭上眼,两行泪从眼角滑落:“太晚了。”
一切的一切,都太晚了。
自从车祸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我就彻底对你死心了。
你的荣辱、你的悲喜,都与我无关了。
曾经,我愿意为了你跳冰湖、洒热血,也愿意为了你放弃演戏,做你的助理。可我的一切,在你眼中都一文不值,今后,请不要再招惹我。
苏檬倔强地抹去自己的眼泪。
梁爵突然跪下,泣不成声:“求求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秦蔓突然从一辆红色的跑车下来,她走到苏檬前,“真是好手段,一个郭远还不够,现在又借着演戏,勾引起我的老公?”
苏檬瞪着她:“嘴巴放干净一些!”
秦蔓怒极反笑:“怎么?被我说中了吗?”
苏檬轻瞥跪着的梁爵:“这种垃圾,请你收好,不要再放出来污染空气了!”
说罢,便抓着郭远的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挑衅地看向秦蔓:“我爱的是他,懂吗?”
秦蔓气得浑身颤栗,她将手包仍在地上,冲了过去。
郭远转身抓住秦蔓的手,将她往后一推:“请你自重,秦小姐。”
秦蔓喊着泪跌坐在地上,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郭远。
自己在事业最火的时候息影,跑到美国陪了三年,到头来,竟比不上认识不到三个月的苏檬?
她低下头,豆大的泪珠一颗颗落在地面,溅出细细碎碎的水花,就像她已然碎了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不喜欢我?是因为她吗?”秦蔓抬起惨白的脸,问道。
看着秦蔓痛苦扭曲的表情,郭远的心升起一丝奇异的快感。
母债女尝!
当年你母亲王雪让闺蜜逼疯自己母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女儿会在十五年后也受到这般屈辱?
郭远没有回答,只是讽刺地笑了笑。
这笑,犹如一把刀,插在秦蔓的心口。
她眼看着郭远小心翼翼地护着苏檬坐上车,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
原来,这就是爱啊。
原来,他并不是木讷,而是他深爱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梁爵起身将秦蔓扶起,漠然道:“咱们离婚吧,反正是假结婚。”
天空下起了雨,秦蔓站在雨中,脸上的妆容化成一团,惨白的脸比女鬼还白,她笑道:“这么急着离婚,是为了苏檬吗?”
梁爵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想也别想!苏檬这个贱人,枉我之前一心帮她,借她钱,给她工作,现在竟然这般害我??你给我等着!”
看到秦蔓置若癫狂的样子,梁爵吓得后退了几步,连忙跳上车,猛踩油门,快速离去。
车外的雨噼里啪啦,苏檬坐在车里,不时地看向郭远,疑惑道:“你们都谈婚论嫁了,怎么就突然分手了呢?”
郭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我不想骗自己,我真的无法爱上她。”
苏檬一阵唏嘘:“可她陪了你三年,为什么不早点说?”
三年真的很宝贵,特别对女人来说,有时候,三年抵得上一辈子。
“因为,我遇到了你,才知道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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