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酸涩发烫,林果冻觉得自己快要难受死了。
“傅迟,你非要这样……非要这样无视我对吗?”心有不甘,林果冻抬着头死盯着着傅迟薄情寡义的背影,连带着声音都染了一层浓郁的埋怨。
“哐当”一声,傅迟的动作很快,林果冻只能看到温乔朝着自己吐舌头做鬼脸的动作,那车朝着林果冻甩了一屁.股的白色烟雾。
林果冻再也没有了方才的仿徨不安,因为傅迟已经离他而去,林果冻身上很疼,没有穿鞋的脚很疼,只穿了件睡衣的四肢百骸也很疼,眼睛也很疼。
哪里哪里都在叫嚣着说疼。
指节发红发青,林果冻就用这着手指头撑地站起来,他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只能漫无目的地到处瞎逛。
林果冻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的路,只记得路过一个光线昏暗的小巷子时,光线切割到砖头砌的墙上,将林果冻半长的影子拉扯得支离破碎。
然后有一双肌肉虬结的胳膊拉住了林果冻,他那个时候双目滞然,身上虚弱到自己再走一步路就能倒地不起了。
借着昏暗的小巷光线,林果冻看到了一群那些棍子、长相青面獠牙,容颜带疤的肌肉男。
他应该感到害怕的,可这个时刻的林果冻,好像倦怠得觉得世间万物死寂无声,这个世界不应该有自己的存在。
所有的人最终都会抛弃自己的。
头目凶煞着眉宇,鼓起的胳膊肌肉纵横,看起来像个不通人情的杀.人.犯,然而林果冻并不害怕,只是心里荒凉。
不是林果冻心肠恶毒,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了他的大脑,眼前目露凶光的一干人,跟那个精致到发角眉梢的少年有着藕断丝连的干系。
为首的男人恶狠狠地踢了林果冻一脚,但是林果冻没觉得有多疼,比起傅迟对自己的那个态度,林果冻觉得肉体上的疼痛,算不得什么。
神思恍惚地捂住了腹部,林果冻是看着他们带着自己走的。
就像电视里演戏那样,他们朝林果冻头上套了个臭烘烘的黑色麻袋,又将林果冻的胳膊反剪在背后,一路上拉拽着他上了车辆。
林果冻只能朦朦胧胧地听见封闭的空间里,传出他们粗嘎难听的嬉笑怒骂声。
“靠!这人长得也不咋滴啊!怎么就要劳烦少年动用我们了!”
“没劲儿呗!再说了!这人长得这么普通,哪儿争得过我们家少爷?”
林果冻听见了另外一个沙哑的声线,分明带着点嗤笑讥笑,“这人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得这样去想,傅迟什么身份,我们家少爷什么身份,说白了他们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这人叫什么……”
那人停顿了一下,加大了音量:“哦!叫什么林果冻!一个大男人叫果冻,娘们儿唧唧的,他是个啥东西?拿什么资本去跟我们家少爷强傅迟?”
林果冻在黑色头套里偷偷张了张嘴,他想为他自己辩解几句话,可喉咙里像被塞了一团棉絮,又痒又疼,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果冻大概知道他们口中的“少爷”是谁了,可他觉得很无助茫然,我林果冻不知道温乔他要什么,可无一例外的是,温乔是在他心口撒盐。
也许是林果冻在痴心妄想,他想着,傅迟他会不会来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