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林果冻就感觉温乔用他的肩膀碰了碰自己,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就从温乔的嘴里泄露了出来,娟狂到了极点。
“哥哥,你等着吧,阿迟他即便知道这是我谋划的,可他还是会选择我转头抛弃你的!”
分明林果冻怕到手指头都在发抖,可他嗫嚅了下起干皮的嘴巴,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留给傅迟一点遐想与宽容。
外面溜进来的风卷起了这个破旧厂子的灰尘,冷不丁落到了林果冻的眼睛里,眼睛立马就干涩胀痛起来了,可温乔那边,却还有身形高大威猛的保镖在为温乔遮这风挡灰尘。
林而果冻只能用力眨着眼睛缓解一下那股尖锐的疼痛,又把疼到麻木的腿抻直,等他做完这些动作的时候,大腿根已经开始发麻了。
那种感觉就像用湿漉漉的手碰电源一样,难受极了。
没有人去管林果冻,也没有人问他一句疼不疼。
直到傅迟风尘仆仆、面色铁青地赶了过来。
傅迟倒是没有立马就责怪林果冻的意思,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盯着他,那双冷峻又深邃的眸子里,覆着一层幽冷的碎冰。
林果冻就这么跟他对视着,看着他修长的睫毛下,那含着冷漠疏离的剪眸里,划过一丝漫不经心的讥笑嘲讽。
傅迟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与话语,他就是完全忽视了林果冻,走过去把温乔的绳子松了绑,又把浑身软成水的温乔抱入怀里静心呵护,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抱着温乔走了。
走的时候,步履铿锵,丝毫没有回过头看林果冻一眼的想法。
想来,他就是铁了心的想甩掉林果冻。
他们走的时候,温乔缩在他怀里还对林果冻露出了一抹深笑。
而林果冻被绑在那里,手腕都被勒出了一圈血丝,膝盖骨处的那一块料子,已经能湿润得印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了。
S市的冬天总喜欢落雪,也总喜欢吹风,林果冻侧过头就能看见,窗外的天空一片灰白,随即,有狂风拍打在那扇玻璃窗上,晴了没几天的天空,再次慢悠悠地飘起雪来。
洋洋洒洒,带着种让人心疼的肃寂。
五大三粗的保镖还规规矩矩地站在这里,他们戴着黑色的眼镜,每一个人都拥有可以将衣服鼓起来的可怖肌肉。
林果冻默默地缩起了身子,只觉得心里荒凉得厉害。
很快,林果冻心里藏着的东西,已经不止是能用荒凉来形容了。
那群保镖将眼镜摘除,本就丑陋的脸庞浮现让人恶心的笑容,他们一点一点逼近了林果冻,欣赏着自己脸上被逐渐放大的恐惧。
为首的人只对林果冻说了一句话,可就是那句话,让他崩溃到了零界点。
“可别怪我们,这可都是傅总吩咐的。”
林果冻神思恍惚地觉得,有许多双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那群人身上有一股林果冻无法去形容的味道,呛鼻到他几乎干呕胃里痉挛。
眼前突然一片血红,伴随着额头上传来的一阵尖锐刺骨的疼痛,还有那群人的不堪咒骂声。
耳边落下的声音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林果冻恍惚地分辨出那好像是自己的声线,可他已经没空管那些了。
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疼到抽搐痉挛,哆哆嗦嗦也只能嘶哑低吼地说出一句“求你们不要碰我”的废话。
不过是温乔一时玩心大兴想出乐趣而已,可傅迟却还是选择了相信温乔。
林果冻的一句话他都没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