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冻!”
接近癫狂的男人捉住林果冻的衬衣,不管不顾,两手并用,把林果冻从床上拖了下来。
娇嫩的后背重重磕在地上,林果冻疼得浑身打寒战,傅迟拽着他的衣襟,像在拖一具尸体,从房间到楼梯口,再从楼梯口到大厅。
脑袋重重磕在阶梯上,隐约间好像见了红,鲜艳的,犹如彼岸降临,把那好几层的旋转式楼梯染成了红色花朵的天下。
林果冻哭闹着,嗓子喊得嘶哑绝望,可傅迟只抓着林果冻的衣襟,把他从一个地方,拖到了另一个地方去。
年前的男人,裤腿里包裹着精瘦强壮的长腿,迈的步很大,气冲冲的,很是吓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果冻已经被衣襟勒得翻起了白眼,后背被血染湿了,傅迟这才停下了脚步。
不等林果冻反应过来,傅迟抓起林果冻的胳膊,直接把林果冻甩了进去,脱锈的大铁门年久未修,关上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
伴随着大铁门的关闭,房间里仅剩的光线湮灭,林果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默然无声地落着泪。
这里没有光线,似乎连空气都是稀薄的,温度偏低,林果冻手臂上很快就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嘴巴哆哆嗦嗦的,成了乌紫色。
他很难过,这种难过无孔不入地包裹着林果冻,他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么希望自己滚蛋的傅迟,会在他提出要离开时把他关了起来。
如果是以前,林果冻兴许还会安慰自己这是傅迟开始在注意他了,可如今,林果冻只能是满目疮痍,他已经快要死了啊……
心底的悲伤渐渐浓郁扩大,林果冻在昏暗的屋子里,嗅着腐朽了的味道,枕着潮湿阴暗的地面,辗转反侧。
傅迟不肯让佣人过来给林果冻送餐,于是林果冻就一直挨饿一直挨饿,挨到第二天早上,林果冻实在受不了胃部的抽搐,趴在地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可其实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卧床静养。
被迫捐骨髓后,他才休养了半个月不到就被傅迟喊了回来,一路上颠簸,回来后都没能睡个好觉,就被傅迟这般对待。
林果冻觉得自己难受死了,他趴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干呕着,疼得浑身痉挛抽搐,这里又没有一丝光线,寂静地林果冻眼里无比恐慌。
肮脏污秽的东西散发出的气息不断冲击着林果冻的大脑,他一退在退,直到后背挨上上冰凉凉的墙壁,他这才嘶哑着嗓子“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没有人能受得了在暗无天日里待着,更何况是林果冻现在本身就有些胆怯。
他的一身傲骨,在遇到傅迟的时候,就早被磨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