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殷容年理所当然地想用林果冻换取温乔，他明白傅迟不会伤害这人。
“果冻，我一周后就会来接你回家。”殷容年的声线听起来有些沉闷，还有些哀伤。
林果冻移开视线放到殷容年身上，轻轻“嗯”了一声后，他便再也没吭声过了。
然后，殷容年就把林果冻拦腰抱入轮椅里，又替林果冻把褶皱了的袖口整理好，这才推着林果冻，从特殊通道里走向医院的草坪里。
细碎的光芒洒在茵茵绿草上，斑斑驳驳的小光点氤氲在带露珠的草尖上，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
林果冻看着眼前的美景，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打着不知名的吊针，呼吸机也是放在了轮椅上的，他还是需要供氧才能清明地面对这一切。
沉寂了一会儿后，殷容年突然开了口：“果冻，对不起。”
林果冻下意识想扭头去看，不远处一辆黑色路虎，就停在路边惹人注目。
殷容年就把林果冻推了进去，沉默着把他抱进了车里，还细心地为林果冻系好了安全带。
“过一周后，我就来找你，然后我们，就一起好好生活。”
殷容年的声线低沉沙哑，替他系好安全带后，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车门被关上，林果冻什么话都没说，他就是盯着殷容年，连眼睛都不肯多眨一次，就这么直愣愣地看。
可路虎已经启动了，殷容年站在原地腰背挺直，最后甚至是收回了视线往回走。
林果冻保持着那副姿态一动不动，突然，他开始眼眶湿热。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口宛如被凌迟了一样。
总归都是死，可为什么一定要他死得那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