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果冻，我……
林果冻不明白殷容年给他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可他拿过手机贴在耳朵上，那头却又没了声音。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如此这般发言，那头才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随后就是殷容年拿到独特的声线：“果冻，你……还好吗？”
林果冻觉得殷容年说的话一点用也没有，可他还是规规矩矩地点头回复了，“挺好的，没什么事的话我要挂了。”
可殷容年不让，他张开嘴巴泄了点声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果冻，我……”
偌大的房子里，殷容年死攥着手里的手机，拼命地催促自己快些说出话来，憋了半晌，他忽然眸光一黯，竟是眼眶在发酸：“果冻，对不起。”
“什么？”
林果冻怔愣了下，浴缸的侧面有面镜子，他从里面看到了自己，憔悴的、丑陋的。
殷容年忍着哭腔，勉强保持了自己的形象：“我说对不起，果冻，让你变成这样了。”
他不知道林果冻有了病，也不知道林果冻其实并没有温乔说的那样嚣张跋扈，他觉得林果冻傻傻的，呆呆的，像一只不会反击任由别人欺负他的幼猫。
还是一只没有爪子的奶猫。
“抱歉，你想说什么？”林果冻问得小心翼翼，他抬起泡在水里的胳膊，够到了浴巾，开始擦拭起身子来。
那边听到了水声，呼吸一滞，“果冻，你在做什么？”
林果冻把又宽又长的浴巾围在身上，思考了下，然后道：“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最关键的是，他想体面一点。
殷容年抿了抿嘴，忽然晦涩一问：“果冻，你要不要考虑跟着好？”
林果冻还没有反应，那边却突然慌乱起来，说话也颠三倒四地遮掩：“啊…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果冻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试一试…不是不是……”
“殷容年，别拿我开玩笑了。”林果冻笑了一声，给了殷容年一个台阶下。
殷容年却突然有种冲动，他想告诉林果冻他没有开玩笑，可话挤到了喉咙边，他抠着窗台，指尖都被磨红了，却还是讪讪一笑：“啊……是啊，这个玩笑不好笑吗？”
林果冻没有回答殷容年的问题，他开始在柜子里找件好看的衣服在身上比划，又破天荒地把梳妆台上的古龙香水拿出来喷在身上，臭美地左右看了看。
“果冻，那个，我下次再给你打电话啊！你记得等我过去接你啊！”
殷容年见林果冻不回应自己了，手机里头的声响也是悄然无息的，他觉得有些尴尬，舔了舔发干的唇瓣，慌乱地挂了电话。
手机里传出一阵忙音，林果冻正在往身上套一件橘暖色的加绒卫衣，头刚刚伸进去，手就准确无误地摸到了冰冷的手机。
顺势把手机一关，林果冻看着镜子里那个穿亮色系衣服的自己，苍白的脸颊上浮了一抹柔光，镜子里的那个男人也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林果冻把手放进卫衣兜里，看了演屋子里的摆设，最后又套了件银蓝色的羽绒服。
他把钥匙规规矩矩地摆放在茶几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干净了晾在阳台上，又把他平日里最喜欢的一双球鞋穿上，最后理了理额前散乱着的碎发。
小声说了句再见后，他再没有回过头望一眼这里的东西。
空旷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铃声响到了尽头，还是没有人来接。
远在M国的傅迟，他拿开贴在耳边的手机看了眼这通未接电话，瞥了眼时间发现合作伙伴已经在包厢里等候着了，皱紧了眉头，还是把手机揣回了裤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