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前,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总是一副慵懒精致的少爷,少爷露出矜贵优雅的笑,明亮亮的淡色眼瞳里,写满了得意与胜利。
“林果冻,要是你还能醒得过来,那就是你自己活受罪了。”
精致好看的富家少爷环手评价,红润的唇瓣微微嘟起,模样娇俏丽人。
凝脂般的手腕戴着一块表,富家少爷看了看时间,盘算着傅迟明早几点的飞机后,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只留下月光撒落的银辉下,一寸又一寸的绯色,刺目耀眼。
凌晨四点的时候。
傅迟翻着文件看项目企业书,右眼突然跳了起来,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伸手揉了揉眼睛,想着应当是他把本该明日才能完成的任务超额完成,身体有些累了。
等候室里的椅子旁,放着一个精美袋子,傅迟的视线落在了袋子上,整个人都一顿。
明天回去后,他绝对要让林果冻给自己捏肩捶腿,最好是抱着林果冻在美美地补觉。
毕竟他超额完成任务,有一半的原因是他想见林果冻了。
从他出差到现在,他好像与林果冻隔了恒古年远般,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也越来越疏离了。
傅迟皱着眉想,是该好好陪陪林果冻了。
把企业项目书丢在一旁傅迟闭上眼准备小憩下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傅迟慢腾腾地摸出手机,他给林果冻打了个电话,一遍……两遍……最后铃声归于平静。
没人接。
傅迟条理清晰地又把手机收了回去,想着明天回去再质问。
他是以为林果冻还在家里安生地等他回家的,所以神态自若,始终一副高冷疏离的模样。
另一边的殷容年,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袋里一会儿回忆起温乔调皮可爱的笑容,一会儿想到林果冻那张苍白却又极致温柔的脸颊。
如果说温乔是能治愈人心的小太阳,那林果冻与他而言,就是一个羸弱又温柔细心的银月盘。
他不能放下白月光,可却也不妨碍他欣赏着林果冻这枚朱砂痣。
殷容年觉得,一切都还要挽救的地步,国内的技术不能救治林果冻,那他就把人带去技术强势的Z国,再不济他勒令自己麾下的研究部门研发缓解癌细胞扩散的特制药,只要能让林果冻活下来,他就能想办法把人拉回来。
也许那个时候,他可以有资格在林果冻面前说跟他试一试的话,又或许他直接带走林果冻,去一个傅迟找不到的地方,他陪林果冻生活,直到忘记傅迟这个人为止。
反正傅迟又不喜欢林果冻,林果冻再充傻装愣也能感觉到了。
他迟早会忘记傅迟的。
殷容年躺在大床上,思绪乱了阵脚,想来想去,最后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变好的。
等殷容年不再胡思乱想的时候,外头已经起了鱼肚白,才凌晨的时光,已经有嘈杂声在提前贺喜了。
殷容年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大年三十,明天就是正儿八经的新年了啊!
窗外逐渐热闹起来,了殷容年却也在没了一点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