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都是真的
寂静了一瞬后，林家几个兄弟哥们儿凶神恶煞地挥拳掳袖，没有章法的拳脚，即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傅迟，也难敌四手。
嘴脸被打地殷红一片，傅迟打红了眼，拽着那个骂林果冻最狠的平头，按着他的头就往墙上撞。
这一撞，平头直接惨叫一声，翻了个白眼，身子软软滑在了地上。
傅迟站在那里，周身气息阴冷森寒，绷着下巴的样子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时之间，把这群人震地动都不敢动。
良久，其中一个人软着腿，退到大门中间，虚张声势道：“你、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啊！我们、我们会报警的！你别过来啊！”
报警？傅迟嗤笑一声，放在整个S市，他还不知道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逮捕他。
“随你便。”傅迟气势汹汹，盯着对面几个怂成一片的人，无所畏惧。
这时，人群后面走出了一位脚步蹒跚，两鬓如霜的老人。
傅迟只在调查林果冻的时候见过一次，可那一次，分明这位老父亲还是个黑发的老年人，怎么这次……
“你是谁啊？”老人的眼睛有些看不清，神情面容都刻满了憔悴，声音更是嘶哑无力。
傅迟张了张口，面对这对老人，他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哦！你是来看果冻的吧？进来进来吧，看他最后一眼吧。”老人神志不清的样子，让傅迟心口一凛，一股刺痛从心口撕开，几乎把他劈成两半。
“伯父！那可是林果冻的姘头！你就这么！”二侄子盯着自己这位神思恍惚的伯父，恨声道。
老人缓缓转身，摆摆手，“算了……算了……”
傅迟喉咙一紧，随即撞开人群，跟随着老人进了屋。
屋里简朴得很，几乎没有什么，有的，只是傅迟一抬头，就见墙上挂了一张照片，黑白的，林果冻在上面笑容洋溢，看起来青春活力。
老人盯着照片，陷入了沉思，“果冻这孩子啊，从小就听话，我们说什么他都听，唯独就那一次，我们怎么说，他都不听。”
“他是死心塌地的都要去跟着那男人，可这男人跟男人怎么能好，我跟他妈啊，就怕地要死。”
老人自顾自说着，浑浊的眼泪掉了下来都不自知，“果冻这孩子，其实也明白，他跟我们坦白的那一天，我气坏了，我就打他，打得他衣服破了，流了血，他来一回我打一次，街坊邻里都来看他笑话，他们笑他说他，我跟他妈听着难受，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
傅迟张了张嘴巴，徒然想起那一日，他回家的时候，林果冻带着一身的血气，难闻地刺鼻极了，他勒令林果冻滚，看着他在外面的凉椅上睡觉，却觉得那是他活该，可他也没想到过，林果冻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他们的可能性争取过很多很多次机会。
而他那个时候，总觉得林果冻是倒贴的货，反正贴上来不要钱，又不怕把人弄怀孕，他就当是得了个玩具，可劲儿地玩，玩腻了就甩一边，大不了换个玩具。
“我也没想过果冻会得这个病，警察找到我的时候啊，果冻一口气都没了，他躺在哪儿，被狗咬得全身都是窟窿，那脸啊，都烂得不成样子了。”说到这儿，老人再抑制不住哭腔，呜咽着路了起来。
“可你说，他都被咬成这样了，怀里还揣着一张照片，果冻护得挺好，我看你过来了，正好借着机会把东西还给你。”
老人从桌肚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照片，递给了傅迟。
“果冻活着的时候就对我们说过你，他说他稀罕你，可你不稀罕他，所以他就老去烦你，我在这儿跟你说句抱歉，果冻他这下，再也不用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