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可以入山门历练,并未承诺收徒,且吴家虽与山门渊源甚深,却也是从他父亲悟出了自己的道法后才能从山门脱离出去自立家业,吴家后人不宜修习别门功法,若当真生了男娃,指教一二便是。”掌门道。
“可是……”王长老还要开口,却被掌门打断。
“好了!往事不想回首,此事休要再提!”掌门语气明显已经不耐烦。
尴尬!真尴尬!我都想把脑袋埋进肚子里了,虽然不知道掌门为何忽然如此臭脸,但这王长老还真是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怪他自己不懂察言观色,活该被凶。
“掌门,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行回去了。”众人在尴尬的氛围中沉默了片刻,一身着浅粉色长衫的长老开口道。
“我等也告退了,掌门。”其他长老附议。
“咳咳,嗯,去吧,王师弟你留下,我还有事要和你商议。”掌门清清嗓子,似乎对方才的失仪有些羞愧,点了王长老留下,其他人可以自行离开。
两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认其他长老的脚步声已经远去,王长老这才开口道:“掌门师兄,这眼瞅着就该用午膳了,你不放我回去,留我在这里作甚?陪你带孩子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能不能有点正经的事了?”掌门嗔怪道,走到床边坐下,顺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招呼王长老也过去坐下。
“人是铁饭是钢嘛,我站在这里就好,有什么事您就快些交代吧。”王长老看到掌门的动作眉头皱了皱。
“你也知道这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难道还猜不出我想请你帮什么忙?”掌门对王长老拒绝坐在自己旁边略有不满,但又无法责怪些什么,语气变得有些生冷。
王长老忽然想到了什么,双臂抱紧自己胸口道,“师哥,我虽然举手投足间略显女气,可我是个纯爷们!我可没有奶!你就是把我的……那什么给砍下来,也绝无可能流出一滴奶水啊!”王长老因着与掌门关系最为亲近,私下里唤掌门为师哥。
“是吗?”见对方会错了意,掌门拼命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是啊!总之这忙我帮不了你,师哥你还是另想办法吧。”王长老严肃地边点头边说。
“当真不肯帮忙?”掌门站起身来,缓缓走向王长老。
王长老吓得“噔噔噔”向后连退了三大步,脸色惊慌失措道,“师哥,好师哥,整个修真界最威武霸气的掌门人,咱们有话好好说,一把年纪动手动脚的,让小辈们看到了成何体统?”
“谁要和你动手动脚了?喏,接着”掌门从怀中掏出一把铜制钥匙,扔给王长老道,“后山牧场里找一头产了崽的羊,挤了羊奶烧开喂给孩子喝。”
“对啊!山门是有牧场的,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瞧我这记性……”王长老恍然大哭,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这就去!”说罢,提起长衫前摆跑了出去。
当王长老端着热乎乎地羊奶进来时,我正被掌门撸得猫毛四处翻飞,对于一只有骨气的猫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可掌门那大手掌似是有魔力一般,后背的皮毛被他抚摸上,竟然很是舒服呢,我发出呼噜声不由自主地眯着眼。
喂过贾宵后,掌门命人烧了热水,倒入木桶中,自一旁架子上取了些药草碾碎,撒进热水中,然后把贾宵泡了进去。白白嫩嫩地贾宵放进去,黑不溜丢地贾宵抱出来,这水有毒,肯定有毒!
我凑近木桶边缘探着鼻子嗅,奇了怪了,明明这淡淡地草药香气闻起来很舒服,怎么却能把人染成黑色?掌门趁我不防备之时一把抄起我的身子,把我也放进桶里了,暴力狂!简直是暴力狂!长这么大我还没被丢在水里过,吓得我匆忙伸爪子勾住木桶边缘,奋力地想要将自己拽上去,掌门的声音传入耳中,“别动,对你有好处。”
不动?不动本猫就猝了好吧!这种被按在水里面的感觉,你怎么不亲自试一试?原本被茸毛挡住的药水从皮肤处浸入身体,随着药水的渗透,我开始体会到这药水的好处,身体竟然变得轻飘飘不似在人间一般,又隐隐有股火热的气息在体内脏腑中有规律地流转,所到之处一片温暖,刚刚掌门说什么来着?对我有好处?我好像有点醉了,浑身上下酥酥麻麻地提不起力气,勾住桶边的爪子也没了力气,罢了罢了,反正掌门与我无冤无仇,总不能平白害了一只猫的性命,让他拖着我吧……
“哟呵,小家伙还挺会享受,那天夜里你是如何……”掌门说话地声音渐渐模糊,我瘫在掌门手心,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想问什么?我又该如何回答他。
“玄玄、玄玄?”
“师傅,不是说玄玄今日会醒来吗?怎么还不是没有动静?”
“玄玄、喂!你醒醒!”
“玄玄!再不醒来羊奶就要被我喝光了!”
「谁?谁在说话?玄玄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哦……我就是玄玄……羊奶?喝光?被谁?羊奶被谁喝光了!岂有此理!」我猛然睁开眼,伸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玄玄醒啦!太好了师傅!玄玄醒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我灵敏地双耳,这孩子不能小声一些吗?不知道猫听力极佳吗?我扭头看去,眼前这个孩子看起来竟然有些眼熟,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宵儿,戒大喜。”掌门对那孩子道。
宵儿?宵儿……宵儿!他是贾宵!这怎么可能呢?不过是睡了一觉,他就能长这么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