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宵看着眼前长得白白净净像小白兔似的吴夜,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忍心了,万一王师叔真的要罚他,而吴师兄又没有站出来维护,那岂不是平白坑害了这可爱的小白兔?好歹三天后自己也是人家的师叔了,总不能落下以大欺小的口实,况且那吴师兄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好惹的人,万一他要找自己的麻烦,到时候怕是连小白兔都不会再替自己说话了,细细想来,此举有些得不偿失。
“不妥不妥,还是全都推到我身上来吧……”贾宵对吴夜道,眼神坚定得不可动摇。
吴夜不解,挠挠自己细瘦地脖子,问道:“为什么呀?都说好的,怎么又变卦了?”
“别问那么多了,总之等下我会去找师傅承认错误请求责罚,师傅问起时,你就照实说,反正也确实是我先去招惹你的。”贾宵看着吴夜的眼睛。
吴夜更加疑惑了,歪着小脑袋道:“那样你不就要被你王师叔惩戒了吗?你不怕疼吗?”
贾宵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你这个人真的是,乖乖听话不行吗?照我说的做便是,其他的你不要操心。”
“那可不成,既然将来我们要做夫妻,那便从今日起就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担的,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受罚!”吴夜不开心地嘟着嘴。
贾宵心中一阵感动,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友谊的珍贵,尽管这份友谊有点儿歪,贾宵装作小大人儿似的,把手放在吴夜肩头上,咧开嘴笑道:“瞧你嘴巴撅得,都能拴住一头驴了,好了,这次就听我的,若是你当真要与我一同承担,那就在王师叔罚我时,去求你父亲帮我说几句好话吧。”
吴夜拗不过贾宵,只好答应下来。
晚宴时,按照山门规矩,主宾与掌门一桌,长老一桌,各门派大弟子一桌,其他人于宴厅外混坐。贾宵与吴夜因着年纪尚幼,可随自家家主同席。两人来到宴厅,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瞧。
“这两天,各大门派和家族的主事人们就会陆续来山门观礼了,届时还请各位长老多多帮忙,招待好前来的宾客。”掌门手中举着一小杯山门自酿的杏花酒道。
“那是自然,距离上次山门聚会,还是三十年前师兄您的掌门继任大典呢,好不容易能热闹一回,师兄弟们可是准备已久啊。”王长老朝掌门笑道。
“是啊是啊,贾宵那小子像个猴子似的,整天调皮捣蛋,没想到这么快五年就过去了,还真想快些看到三日后那小子老老实实地模样呢。哈哈哈”王长老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话说回来,那臭小子跑哪去了?平日里用膳他都是冲在第一个的,怎么今日不见人影儿了?”方长老四下扫了扫,未见到贾宵身影,纳闷儿道。
“哦,方长老,下午犬子夜儿同小师弟在一起,想必此刻是玩得忘记了晚膳吧……”吴夜他爹忙解释道。
“那便不等了,尚长老自会在厨房留些吃食给他们。各位,我们干了这杯酒,欢迎吴家家主前来山门观礼!”掌门道。
“好!”
“干!”
“来!干!”
“……”
众人齐举杯,一饮而尽。
躲在一旁的贾宵自从听到那句厨房里有吃食后,就把我夹在腋下,拽着吴夜跑了,边跑还边说:“做鬼不做饿死鬼,先吃饱了再去认错也不迟!”厨房里果然是留了饭菜的,尚未走进去,我便能闻见香味,可是自打出生后,我便是喝奶的,后来又一睡就是五年,还当真是不知道饭菜该是怎么吃的。
进到厨房后,贾宵也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个竹篮子,把那些饭菜装了进去,又拉着吴夜跑回了小院,俩人在屋里吃的不亦乐乎,各种肉食被吃得干干净净,连个渣都不知道留给我,所以,饭菜真的不是给猫吃的,对吧?不过我卧在院子里的树上,闻着那一股股浓烈香甜夹杂着充沛灵气地果香,反倒是不饿了,隐隐还有一种腹部撑胀的感觉,大概这就是那些修真高人所说的至高境界——食气吧,想不到我小小年纪一只猫咪,竟然无师自通了这种顶级术法,我真是太崇拜我自己了。
腹部撑胀的感觉越发强烈,我好像有些不能承受了,“玄玄,闭目、凝神,引导那股气息在腹部围绕内丹环绕。”贾宵的声音传来,我依言照做,果然舒服了很多。
“贾哥哥,你是在教玄玄修炼吗?之前父亲得了颗极好的补气丹药,吃下后也是如此做的。”吴夜稚嫩地声音随后传来。
“是啊,虽然我还不知道如何修炼功法,但是修炼的口诀师傅是教过的,如何引导体内灵气也是说过的,只是没有教我该如何凝丹,我没有内丹,无法修炼。”贾宵道,语气很是郁闷。
我按照贾宵说的方法炼化体内的灵气,凝神静气后便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等我修炼完后,我看到王长老正拿着一根藤条抽贾宵屁股,掌门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而吴夜跪在他父亲面前,小手紧紧拽着父亲的裤腿,哭得脸都花了,小嘴不停地说着:“不要打小师叔了,孩儿再不与小师叔打架了,求父亲不要让小师叔受罚了……”
敢打我哥哥!我心中暴怒,那藤条打在贾宵身上,我恨不能一口咬碎那跟藤条,撕烂那拿着藤条的手!最后老贾叮嘱我的那一幕浮现在眼前,他说:“都说宵儿是老猫借肚产子,那他就是你哥哥……”怒不可遏我飞身朝王长老扑去,伸爪子挠伤了王长老的手臂,王长老吃痛收回手臂看了看,道:“好你个死猫,竟敢行凶!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说罢甩掉手中藤条,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朝我砍来,我感觉到一股风朝我袭来,紧接着我就被贾宵死死地护在了怀里,王长老收剑不及时,那一剑虽说卸去了力道,但却也实打实地砍中贾宵后背,登时血花飞溅, 白色麻布长衫裂开大口子,被鲜血染成殷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吴夜:“贾哥哥!”
掌门:“宵儿!”
吴父:“小师弟!”
掌门:“王师弟你!”
王长老:“这……我……”
在场所有人被这一幕惊到,就连王长老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手中软剑还在滴着血,贾宵疼得浑身颤抖,脸色煞白,但仍旧死死抱着我,担心王长老会再来伤害我。这就是哥哥,虽然傻里傻气的,可他却用命来护我,今生我若有二心,叫我被雷劈死!
吴夜扑到贾宵身前,跪在地上双手平举,挡住身后的贾宵,对上王长老的眼睛,不卑不亢道:“师叔祖,不要杀了贾哥哥!”
“我、我怎么会杀他呢!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王长老已经手足无措了。
“快去打些热水来!我要为贾宵疗伤,其他人出去!”掌门抱起贾宵,对王长老等人道。
王长老脚下生风似的跑出去端水了,被掌门抱在怀中的贾宵手上忽然没了力道,我从贾宵怀中跳到床上,担忧地看着掌门将贾宵放在床上,解开衣衫,掌门对我道:“玄玄,你且出去,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你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