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推测而已,据父亲所说,一开始那几年,皆是每年特定日子才会刮风,平日里倒是也无事,后来因为一直卷不到人,才变成了如今这般。”贾宵解释道。
“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若是真如小师叔推断得那般,那岂不是后来那些年,那个人始终没有离开过?”唐诚不太认同贾宵所说的。
“所以说是推断,若当真如我所说那般,那这件事情就没那么棘手了,只需要抓到那人,关起来,也就不会再出事了。”贾宵叹道。
“但愿如此。”唐诚道。
“对了,唐诚,昨夜你究竟怎么被弄晕的?”唐诚本是山门徒孙辈弟子里医术拔尖儿的,贾宵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手段能让如此强大的医者悄无声息地晕过去都不自知。
“哎!”唐诚叹口气扶额懊恼道,“真是丢人丢大了!昨晚大概真的是累得狠了,刚躺下就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到您和爷爷出去了,之后闻到了一阵臭味,正要起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呢,就发现四肢无力,眼睛也睁不开,再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醒来时看到那满屋狼藉。”
“这么说,你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被人弄晕的?”贾宵问道。
“我知道啊,醒来时,想起了那股臭味是什么。”唐诚道。
“是什么?”贾宵追问。
“尸臭,是那种用尸体炼油之后,放在药瓶里用冰封起来,让那股味道一直憋在药瓶里,憋得久了,那气味便会在打开的时候,让闻到的人一下子晕过去。”唐诚怕贾宵不理解什么,还特意告诉贾宵那种东西是怎么制作的。
贾宵嫌弃地往后挪了挪,道“难怪怎么叫你都无济于事,真是个恶心人的邪术。”
“这人的手段也是够阴狠,幸而我是修士,若是换了寻常人,极有可能在吸入那股气味时当场毙命。”唐诚忿忿道。
贾宵一惊,“竟然如此厉害?”
“可不是吗!”唐诚仍旧忿忿道,“小师叔您想啊,也幸亏那人是对我用了,若是对爷爷用,那恐怕……”
这话说得贾宵打了个哆嗦,连道“幸好、幸好!”
唐诚那边又闹开了小孩子脾气,“小师叔,说您偏心您还不承认!怎么弟子的性命在您眼里就这般不值得在乎吗?”
“啊?”贾宵被唐诚突然的一句弄的懵了懵,“哎哟,这又是怎么啦?谁说我不在乎你的性命了啊?”
“那为何晕的是我,您要说幸好?”唐诚看上去还真的有些生气了,真是搞不懂唐诚这家伙,怎么就这般喜欢计较呢,像本猫一样是万物如粪土不就好了?徒增烦恼!
“你不是也这么说吗?”贾宵见唐诚生气,有些不耐烦了。
“弟子不管,弟子说可以,您说就不可以!”唐诚耍赖。
“你这人真是,小心眼!”贾宵故意气他,不用想也知道啊,唐诚虽然同贾宵是同门,又从小到大总见到对方,可老贾是贾宵的亲爹,除了师父,大概也无人能比了,当然,吴夜除外。
“不管不管,就是小心眼了!小心眼也是被师叔您气的!”唐诚执拗地说。
“嗯,唐诚师侄最是‘成熟、稳重’了!”贾宵故意讥讽。
“好了好了,宵儿,你就让着点你师侄吧,半大的孩子,要什么成熟稳重。”老贾抽完一袋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二人,实在是听不进去这段对话了。
贾宵回头看看父亲,“父亲说得极是,是宵儿着相了。”说完走到父亲身旁打算帮父亲准备午膳。
“小师叔,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啊?”唐诚忽然在院子里对贾宵道,双手抱紧自己的肩膀,似乎真的很冷,冻的有些微微发抖了。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贾宵和老贾对视一眼,继而朝着院外上空看去,果然妖风已起,但与平日不同的是这风来得时辰不对,此时乃是辰时,而且这风像是有目标般的只在老贾家院外刮着,仿佛想要刮进院子却不知被什么力量阻拦住,正与那股力量对抗着,一时半刻进不来。
看来贾宵的推断是对的,这妖风果然是由人控制的,被贾宵发现后佯装逃跑,实则甩开我们后又折返回来,打算出其不意地将我们留在这里杀人灭口!否则这风也不会早了两个时辰刮起!
我敏锐地察觉到院中葬者我娘亲遗骸的地方忽然弥散出一股令我汗毛炸起的死意,那死意忽然浓烈起来,变成一个巨大的黑罩,将院子笼罩住,阻挡住了那股妖风。我朝贾宵看去,害怕那股死意再度影响到贾宵,贾宵显然也感受到了,正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见他安然无事我稍稍放心些,仔细去感受那股死意,与之前那种阴冷暴戾的感觉不同,这次那死意竟然带有一丝庇佑的意味,而这种庇佑让我觉得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