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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容纳残魂的容器(2 / 2)

  紫色的月光开始在魔核的转动下,被带进了大殿内,魔核像是个饥饿倒了极点的孩子,疯狂地吞噬着那些蕴含在月光中的精华,时至此时,我们方才明白那抹紫色的含义……

  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们眼前,困扰了我们多时的紫色,真正象征了的,是远古的力量,是上古时代的妖气独有的颜色……

  周围已经被紫色包围,每个人的身上都染上了些似人似妖的暧昧,我觉察到了来自血脉中的惧怕,那是对绝对实力本能一般地敬畏。

  月光中的紫色越来越少,直到远在天际当空的那轮圆月恢复了本来的颜色时,周围的紫色妖气终于被魔核全部吸收,天地间忽然祥和得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却唯独少了些夏日该有的虫鸣声。

  贾宵的体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少有恢复,早已经在吴夜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的他,散发着正义凛然地气息。

  剑指怒指着已经满目疯狂的薛明远,有生以来第一次喊了他的全名,“薛明远,你这个疯子!”

  “哈哈哈!”薛明远大笑,双眼里除了疯狂,还有兴奋,“我疯吗?哈哈哈!若你是我,怕是要逼我还要疯狂百倍!哈哈哈!一千多年了,我筹谋的事情终于到了可以实现的一天!疯子又如何!只要能让他的灵识复原,纵然要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薛明远开始迈起诡异地步罡,每一步都与上方的魔核相互呼应,似乎是沿着魔核特定的轨迹,在与它沟通着什么事情。

  “贾宵,他已经疯了,多说无益,为今之计我们能做的,就是拖延,拖到唐诚二人赶来,说不定凭着杨潜的能力,还来得及阻止。”

  吴夜拉住贾宵的手臂,声音里多了许多的无奈,我们自然知道他是在安慰,菁菁已经陨落,薛明远更是将玄元所有现存的妖物在一夕间杀绝,只怕他背后的图谋,将会无人能够阻止了,更遑论一个谋士。

  步罡停住的瞬间,魔核下方的地面忽然开始坍塌,我们在一阵天摇地动间,坠入了大殿下方隐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秘密法阵中。

  有了魔核压在阵眼中,法阵开始运转,久远地气息弥漫开来,我们的周围开始浮现出一个又一个面带恐惧的人脸!

  那是异世里的生灵,大都长得同我们近似,不像玄元界里的妖物,生得奇怪又丑陋。

  那些依托于现世而存在的小世界在出现的同时,也开始不断地重叠、合并。

  每合并一次,阴煞的气息就重上一分,薛明远的疯狂就会更炙热一分,世界重合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无力去阻止,只能看着它重叠为一个世界……

  直到所有的小世界合并为一,我们也终于看清了那个新的世界,它就如还没有认主的无名之境一般,与现世形成了阴阳二境。

  “我终于明白,你要做什么了……”贾宵脸上是颓败的神色,语气无奈到令人叹息,“你想要倒转时间,让一切归于你希望的那个点上,对吧?”

  “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哈哈哈!”薛明远很满意地点点头。

  “你要救的那个人,是王长老吧……”贾宵的身体软了下去,似乎带上了某种绝望,他的体内没有了魔种的支撑,雷种便成为了他唯一的依仗,可是,这份依仗根本来不及适应他的身体,想要全力驱动,除非贾宵能马上得到足够的灵气充盈已经被抽干了灵脉。

  “哦?你倒是聪明,说说看,你怎么猜到是他的?”

  薛明远要做的事情再也不需要他的主持,一身轻松且满脸自信地看着贾宵。

  “还记得吗?当年你派我下山,那时候的王长老忽然一反常态,没了以往的端正,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何人人面前向来端正威严的王长老,会忽然像个孩子似的耍气了性子,直到方才你说,要让他的灵识复原,我才想起,他那种表现,是灵识有失,所以,只能是他。”

  “你果然很聪明,只是可惜啊,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陨落了,若不是你体内的那颗魔种,这法阵我也开启不了,实话告诉你吧,你父母当年遇到的游方道士是我,在你出生之前将你前世的魔尊残魂打入娘胎的也是我,你下山后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我的安排,只为逼你融合前世的记忆,彻底唤醒你体内的魔种,如此,便能有今日了,至于王长老,呵,他缺失的那一半灵识,才是真正的他。”

  薛明远的双眼中再次燃烧起了疯狂,看着已经是任人鱼肉的我们,没有半分的怜惜,更没有情面可讲。

  “为什么是我?”薛明远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就足够让我们想通一切,其实答案一直都摆在我们面前不是吗?只不过我们从来不愿这样去猜罢了,贾宵只剩下一个疑问,这也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是你?哈哈哈!”薛明远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笑得眼角挤出了泪花,“因为你是魔尊!因为你的体内可以培育出最完美的魔种,你可知上一世的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自己修出魔种的人!除了你,还有谁适合做这个容器?哈哈哈!”

  “容器……”本就瘫坐在地的贾宵更加瘫软,他这一辈子何其骄傲,嫁进了富可敌国的吴家,修成了旁人拍马不急的功法,更是拥有了自己的小世界,谁还能有他风光?尽管这世上的人大多都厌弃他、辱骂他。

  可是,“容器”这两个字,却好像忽然剥掉了他身上的所有光环,让他不着寸缕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让他的骄傲成为笑柄,原来他只是个装着别人野心和希望的容器罢了……他这一生,终究活成了笑话,自己却在最后一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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