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华义端着药碗,俯身蹲了下来后,楚离尘仍神情漠然地看着足上的囚链。
华义眼珠子转了两圈,莫名觉得眼前的楚离尘,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了些叫他说不上来的变化。
“楚公子,把药喝了吧。”华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昨夜身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接过药碗后,楚离尘先是淡淡看了一眼碗里黝黑的药汁,随后便毫不犹豫地仰头喝干了,他缓了片刻后,眼神一沉,答非所问的说道:“多谢华大夫,这次都怪我连累你了。”
这下华义清楚的看见,楚离尘俊美挺拔的姿容上似乎没有了在摄政王府初见时的单纯和胆怯,转而独留下坚强和仇恨在那亮如星辰的黑眸里反复交织。
这种感觉就像眼前一只刚成年的小豹,不知不觉中蜕变出了更多的美态,速度快到让人觉得近乎不真实。
华义蓦地怔住了,视线飘忽流离,一时间不知该放哪儿,“害,食君俸禄忠君之事,不过这次等在下出去了以后,定要带着娘子告老还乡。”
楚离尘听闻这话,浅浅的勾了勾唇,继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仰仰脖子,轻轻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林哥有没有救出思文。”
其实华义心里也没底,但还是笑了笑,安慰道:“小林哥以前可是王爷的近卫,定能察觉到异样,及时赶去的。”
听闻这话,楚离尘才安下心来,点了点头。
“见过顾相。”侍卫利落的请安,在这个时候传进了两人的耳朵。
没想到顾文江居然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华义“倏”地一下站起身,警惕地看向了门口。
随着斜射进来的阳光几明几暗,门外人影晃动了几下后,顾文江就迈着虚浮的步子走了进来,不过才过去了一夜,他神态竟看老了许多。
“楚公子,一夜过去了,你可曾想好要告诉老夫了?”
虽然提前将家眷安顿在了宫中,但顾文江心中仍有些不放心,之前派人传信激怒慕容城度可谓是兵行险招。
若是传闻有误,慕容城度并不在意这个男宠,那自己便只剩下这最后一条路了。
事态紧迫,今日他定要在楚离尘嘴里问出点什么!
楚离尘冷笑了一声,“我不明白顾相在说什么。”
顾文江倒也不恼,佯装淡定的抚了抚胡子,“已经到了这般境地,装傻已是无用了,说吧,楚家的财宝究竟藏于何处?”
“我不知道。”说着楚离尘示威般的笑起来,淡红色的唇顺势翘起一个倔强的弧度,“不过,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