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午门的守卫果然没在此,朱七沉下面容,将衣帽往下拉,将面容遮住,月亮隐于云层中,可就在此时,忽然有御林军出现,朱七赶忙拉下缰绳。
“前方何人?”御林军手持长刀,护在高大的西午门前,为首的御林军长问,“这马车内坐着何人?”
“回军爷,马车内是醉酒的大人。”朱七斟酌着道。
阮当归握紧林清惜的手,马车内亦漆黑,他甚至都看不清林佩的面容,听到车外传来的长靴脚步声,林清惜伸手,将一个令牌扔了出去,令牌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御林军将令牌捡起,他自识得,这是朝臣的入宫令牌,但看着马车,也不知是哪位大人。
林清惜压着嗓子,声音略带几分不悦与酒气:“还不退、退下。”
“卑职惊扰大人了。”御林军惶恐行礼,声音还犹豫着,“只是大人……何故出宫不行正门?”
朱七冷眼看着这些御林军,夜色下,他的手慢慢握紧腰间佩剑。
一时间,明月从云层中探出了头。
“哎呦,大人,等等我啊。”寂静的夜色里,有一人抱着酒壶,身影摇晃地跑过来,待走到众人跟前,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来人正是翰林学士陈咏。
“方喝酒正尽兴,大人怎么突然离席,还念叨家中夫人牵挂,偏偏要走偏门,快些回家作甚。”陈咏笑得几分憨态,“不如与我去百香楼,再饮三百杯。”
陈咏脚步浮乱,他似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御林军,怀中的酒洒在衣裳上,他对御林军行了一个可笑的作揖,便转头往那马车上爬,一边爬一边道:“这酒没喝尽兴,大人我们出宫后再喝。”
陈咏就这样爬进了马车内。
留下朱七与这些御林军面面相觑。
半晌,在御林军强忍着不屑的神色下,终于让出了一条道,朱七见状毫不犹豫摇动着缰绳,马车穿过西午门,离皇宫渐行渐远。
马车内,陈咏深深作揖,头低垂:“臣冒犯了。”
林清惜冷冷看着眼前人,阮当归在他身旁。
陈咏方才看到他们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就在陈咏额头上的汗水滴落下来的时候,林清惜才道:“不必行礼。”
马车载着三人,一路从京城行到了郊外,夜风凄冷,卷起车帘来,待从马车上下来,林清惜问陈咏为何帮他们,这件事若是暴露,可是性命攸关大事。
陈咏道:“陛下对臣有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