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怎么煳涂,他也不会忘记那夜的事情,积雪刚开始融化的夜里,门外忽然有人大声敲门,几乎要将死人敲活过来一样。他不得不起床去看看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几个从人的陪伴下,开了大门,正见一个白衣染血的少年躺在门口,雪地上还有许多凌乱的脚印,似正是有人刻意将这少年送到此处。
老爹见此少年,心中大怒,招了招手,命人将少年扶回屋中安置,随手从从人手里夺过棍棒,一路急奔到儿子的房间,他的儿子,也是昨夜刚回来。见着那受伤的少年时,他只是想,定时儿子在外面沾花惹草,将人害成了这幅模样,如今人家没法子了,将人送上了门。可不得好生教训一番。
被声音吵醒的越凌风不愿意起床,窝在被窝里,待外面敲门声刚逝,就有人一脚踢翻了越凌风的门,吓得越凌风”蹭”的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正见父亲话也不说的举着棒子就打来,越凌风无处躲藏,由父亲一棒子又一棒子地打下来,衣服都给打破了,肉也烂了,骨头都几乎碎了,不知父亲何处来的脾气。身体承受不住之际,越凌风不得已出手与父亲抗衡,夺了父亲手中棍子,冤枉地望着父亲,问道:爹,儿子犯了什么错,这大半夜的,就要儿子的命?
老爹喝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去看看你将别人家儿子害成什么样子了。
别人家儿子?
越凌风心中愣愣的,他还当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这下子不打了,将越凌风拉了起来,他还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心疼,儿子都浑身是血了。还拖着就走。
越凌风忍着疼,任由父亲折腾,反正这也只是皮肉伤,忍忍就好了。
到了安顿那雪中少年的房间,越凌风不等父亲开口,就倏地一下扑了过去,轻晃着床上人的肩膀”翎月,翎月”的叫着,着急地快要流出眼泪来了。这下子,他比他父亲更着急了。将房中的人全都往外一推,吼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请大夫!
这边刚吼完,另一边,自己又慌乱起来,握着封翎月的手,感觉着封翎月的气息,良久才察觉到封翎月是被人封住了穴道,当下便解开封翎月的穴道来。
封翎月醒来。
越凌风这下子是真落了眼泪,人忽地扑了下去,紧紧地拥着不放:翎月,可找到你了。
封翎月冰冷的眸子在眼眶里绕了绕,眸光悠然落在了越凌风的父亲身上。老爹看见此画面,也不停留,尴尬一笑,边往外退去边叮嘱道:好生养着身体,等伤好了就让这小子娶你。
说完,人乐呵呵地跌跌撞撞地走了。他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没事了。
越凌风拉着封翎月,左右里外地看着封翎月的伤。
越凌风刚才进门时看见封翎月躺在床上,动也不动,那会儿,越凌风是真忘记了自己还会医术。这会儿他才想起自己也是会看病,会治伤的人。
但这会儿,出去请大夫的人回来了,大夫也来了。
越凌风不让那大夫进门,对外喝道:都不准进来。
越凌风不舍得旁人碰这人,自己给这人看起伤来。
封翎月捂着身上疼痛之处,说道:我没事,你可见着我父亲了?
越凌风愣住,封翎月还在找他的父亲,他还没有找到他的父亲?
越凌风摇头,将夜间之事与封翎月一说。
封翎月起身便要去看门外留下的痕迹,越凌风却是死也不肯让封翎月下床,威胁道:若是你敢离开这床半步,我便断了你的腿,让你一生也离开这里不得。
越凌风说的话是毒,但若真要做,他又岂做得到?他让封翎月躺下,自己出去看了看,但父亲已经派人将门前的雪扫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而且父亲又派人追着那些凌乱的脚印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将封翎月送来的,所以近处的街上到处都是脚印。
越凌风低着头回来了。
封翎月躺在床上,心里很平静,也很激动,他笑了一下,忖道:兴许是父亲吧。他昏迷前,最后一次见到的人,是他的父亲,是他的父亲按了他的睡穴,他才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日子,始终都是平静的。越家,是生意的江湖,不是刀剑的江湖,来往的都是生意人。
几天过后,封翎月的伤势恢复了些,越凌风的父亲过来看望,说是来看望,其实是来给自己的儿子说好话。是下定了决心要撮合这婚事。
封翎月没有拒绝。毕竟那少年也是他的心中人。
越凌风的老爹听得封翎月应答,便张罗起婚事来了,他将这消息散播开来,邀请了他所有生意上的朋友,以及城中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
对于这场婚事,越凌风的父亲才是最高兴的人。
他高兴得快要疯了。
因为高兴,所以他完全忘记了他将自己的儿子打得皮开肉绽的事儿。以至于今日,他父亲都没有想起那次将儿子打得有多疼。
今日,见着了千墨和南宫九,越凌风的父亲更高兴了,他没有问儿子的感受,反而关心起那两个人的关系来,并且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说什么也要劝那两人,今日好事一定要成双才行。
越凌风看着父亲进了门,自己则僵着一张脸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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