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钟云再一次举起了右手,第二次冲着楚优优精致的小脸挥了过去。
但是这一次,已经有准备的楚优优伸手挡住了钟云的右手。
她冷漠地看着钟云变成了猪肝色的脸,轻声说:“妈,你这么爱面子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家暴自己的女儿,就不怕你的那些大客户知道后嫌弃你吗?”
“什么家暴?”钟云咬牙切齿地瞪着楚优优,“家长打小孩是天经地义的事!倒是你,居然敢还手!你是不是翻天了?楚优优,这么多年,你以为是谁在供你吃供你喝还供你读书?你就是这样对待家长的吗?”
楚优优笑了一下,道:“因为你供我吃喝供我读书,所以我就必须挨你的打?哪怕你毫无道理?”
“楚优优,你真的翅膀硬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钟云气急,见右手被楚优优抓住打不下去,她干脆又举起了左手。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靠了过来,钟云的左手被这个高大的人牢牢钳住,力气大得仿佛能夹断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
“您就是优优的妈妈?阿姨您好,我是江放。”江放眼中带着一抹讥笑,右手轻轻一甩,将钟云的左手扔下了。
钟云一愣:“你就是江放?”
“对,我就是江放。这个星期,优优处处照顾我,带我熟悉校园的环境,还借我笔记,帮我补习。听说是阿姨让优优这样照顾我的,所以我远远见到阿姨,就一定要来跟阿姨说一声谢谢。”江放的语气非常古怪,听上去让人浑身不舒服。
但钟云却立刻收起了愤怒的嘴脸,她仿佛变色龙一般,整张脸拨云见日,笑容灿烂和蔼,她像所有慈祥的长辈那样一脸欣赏地看着江放说:“小放你真的跟你叔叔说的一样优秀呢,真是个好孩子。”
“您过奖了。”
钟云说:“难得遇到,今天去阿姨家里吃个晚饭吧?你别看阿姨这样,做菜还是不错的。哦,我们家优优也会做菜呢。”
楚优优在心里冷笑:现在变成我们家优优了……
“是吗?”江放偏头看了安静的楚优优一眼,“那我可是要去尝一尝了。”
几分钟后,他们三个人都坐上了钟云的那辆商务车。
钟云跟江放坐在后排聊天,楚优优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位上。
司机把他们送到楼下,又按照钟云的吩咐去附近的进口超市买菜。
进家门前,钟云先一步进屋给江放拿拖鞋,江放站在大门口,低声对楚优优说:“不用谢。”
楚优优冷笑一声:“我当然不会感谢你多管闲事。”
这是楚优优的家务事,楚优优自然可以自己处理,现在江放这样横插一脚,晚上只会耽误楚优优的学习时间。
钟点工每隔一天过来打扫一次卫生,所以家里非常整洁,随时都处于可以待客的状态。
钟云对江放非常热情,她拿出了自己对待顶级客户的状态,还强迫楚优优同在客厅作陪。
只从钟云的态度,楚优优就知道,江放家里绝对比同学们想的还要更有钱有势。
江放看了看这个位于高级小区的豪华大平层,忽然说:“阿姨,不知道叔叔什么时候下班回来?”
钟云倒抽一口凉气,面色隐隐发青,好一会儿,她才强行挤出一个微笑,道:“我们几年前就离婚了。”
江放毫无诚意地说:“对不起,我提到阿姨的伤心事了。”
楚优优怎么看都觉得江放是故意的,因为进门的时候江放已经看过鞋柜了,里面只有女式的鞋子。
很明显,这个家是没有男主人的。
钟云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她心气高又好强,楚雷阳跟外面的女人生了两个儿子的事被她视作奇耻大辱。
所以她拼命地做事业,就是希望自己的公司能比楚雷阳的公司更大更强,这样才能让她高兴。
钟云到底是个生意场上的人,虽然被触到了最不愿提及的伤心事,但她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继续跟江放攀谈起来。
楚优优这才意识到江放也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他在班里不说话,大概只是不屑跟他们说话。
司机很快就买了两大包菜送上来,钟云笑着站起来:“小放,你跟优优看看电视,阿姨去做菜。”
江放居然说:“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小孩子等着吃饭就好了。”
“那我可以去向优优请教几道数学题吗?今天的作业有些难度呢。”
“好的好的,你们俩去学习吧,饭好了我叫你们。”
江放一脸戏谑地看向楚优优:“优优同学,我们去学习吧。”
楚优优没说什么,只是拎着书包带着江放去了客房。
客房有一张靠墙的大桌子,可以同时坐下两三个人。
江放却一脸嫌弃道:“这不是你的卧室。”
“在哪儿学不是学?”楚优优说完就坐了下来,开始写数学作业。
江放见她专心致志地学习,自己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但他并不学习,反而拿出手机打起了游戏。
楚优优做题的速度还是不错的,江放一边打游戏,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就像钟云说的那样,楚优优长了一张很漂亮的脸。
但她跟林思柔那种清幽文静的百合花不一样,楚优优的相貌精致而娇艳,成年后,她的美甚至带着一点儿攻击性,显得过于张扬。
她眼尾上勾,就算只是轻轻扫人一眼,也总是带着一点点不自觉的诱惑。
她的皮肤细腻洁白,做题的时候偶尔会有一些小动作,比如咬一下下唇、鼓起脸颊什么的。
不过今天她的左脸挨了一巴掌,所以这会儿已经肿了起来,她每做一次小动作,就会疼得抽抽一下。
江放放下手机,忽然道:“家里没有药膏吗?”
“什么?”楚优优疑惑地看向他。
“你的脸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