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就没想过我吗?没有你,我怎么办?”
苏锦墨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本想挣脱,可听见最后一句话,全身再也没了力气。他抱着陈肆宽厚的后背,心中百感交集。
“子孺。”陈肆稍稍松开他,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对方的额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不可以稍稍给我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些余地。你看看你现在…”他抬起手抚摸着苏锦墨的脸颊:“你现在完全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现在的你,我都快不认识了!你清醒一点,李明威必定是要血债血偿的,你何苦把自己先逼到绝路上去?”
苏锦墨挪开头,只是一味的抱着他的后背,再次把脸埋在了陈肆的颈窝。
怀里的人是那般瘦弱,心里纵使是有千般不满,陈肆也还是选择包容了。他低下头吻了吻苏锦墨的脖颈,直把人抱得更紧。
透明的玻璃注射器缓缓的推动着,贵比黄金的液体一点一点注射到少年纤细的胳膊里面去。手掌上的玻璃碎片都已经被处理出来,一层一层缠着厚厚的纱布,像是戴了两只厚手套。
李明威把竹笙抱在怀里,使劲按着他的身子。旁边的阿黄也终于点燃了福寿膏,唯唯诺诺的托着烟杆,不知道该不该递过去。
蘸着酒精的棉纱按住针头,医生熟练的取下注射器,拔下针头直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好了!”他收好家伙,朝着李明威点点头:“李团座,这针吗啡足够分量了,但如果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效果只会越来越差的!”
李明威看着怀里已经停止打颤的少年,板着脸应了一声,意有所指的看了王龙一眼。
后者立即会意,主动帮人提起医药箱:“先生请这边移步,我送您回去,一块跟您结算费用。”
“军爷客气了!”医生看了看竹笙的脸色,见没什么大碍,便顺从的跟着出门了。
李明威目送着两人出门,伸手接过阿黄手里的烟杆,将烟嘴凑到怀里人唇边:“竹笙?感觉好点了吧,抽一口!”
竹笙枕着他的大腿,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张望着天花板,空洞的眼神如同没了魂儿一般。
“抽一口!”李明威隐忍着的怒意快要控制不住,强行把烟嘴塞到他嘴里命令道:“抽啊!你平时不是抽这玩意儿抽的很得意吗?快抽!”
阿黄战战克克的看着他,大着胆子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给我起开!”李明威一把推开他,阿黄蹲在地上,直接被推得在地上滚了个圈,脑袋一下子撞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他疼的捂着头爬起来,再也不敢上前,默默的退到角落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蹲在墙角。
撞得桌子“砰”的一声闷响,竹笙涣散的眼珠微微晃了晃,斜着眼睛看了阿黄一眼。对方缩着脑袋眼睛却尤为冷静,坚定地朝他偷偷摇了摇头。
可竹笙依旧只是含着烟嘴,也不抽也不吐,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无声跟李明威斗争着。
李明威恨不得给他两拳,今天晚上自己心里是忍着多大的怒火跟憋屈,现在居然还跟自己来这一出?
他狠狠地攥着拳,瞪着眼睛看着腿上的人,到底还是无计可施。半晌,他还是只能把压抑在胸口的恼恨再次压制下去:“我他妈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说着,他一把夺过枪杆。自己狠狠地抽了一大口,低下头唇贴着唇,粗暴的朝竹笙口中渡着烟气。一口接着一口,整只福寿膏全被他用这样的方式让竹笙抽了进去。
竹笙眼中攒着泪,渐渐由被动转为主动吞咽着烟雾。他睫毛颤了颤,就在泪水快要溢出来的时候使劲闭上了眼。缠满纱布的双手无声的狠狠攥紧,掌心瞬时湿濡一片,不晓得是攥噼了指甲,还是方才处理好的伤口又流血了。
李明威没在意,随手将烟杆扔在一边,拦腰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好好守着他!”他站起身子用尽最后一丝耐性,对角落里的阿黄冷声警告道:“再有半分差池,我先把你宰了!”
阿黄哪还有招架的余地,只敢不停地点头,直至关门的声音传来都不敢停止。
李明威疲惫的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畸形的耳朵,奋起一脚将走廊里摆放的大花瓶踹了个粉碎。
上楼梯上到一半的王龙闻声赶紧跑上来,他看了眼满地的碎片摇了摇头快步走过去,附耳小声说道:“团座,您先消消气。我刚刚接到密报,要向您报告!”
屋里昏黄的灯光照应着陈肆的脸愈发深刻,他不停的吻着身下的人,喘着粗气口齿不清的在苏锦墨的耳畔安慰着:“…子孺…再忍一忍,不要再冲动…听话……”
苏锦墨闷哼一声,咬着牙努力绽放了一抹微笑。
他紧紧的抱住身上汗流浃背的男人,漂亮的丹凤眼里是不可动摇的果决。他贪恋的磨蹭着陈肆的脖颈,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一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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