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棋忍不住低声跟着这句合唱。
歌停了，水也渐渐有些冷下去，吴子棋如中了魔咒一般，又按了返回键，这是龙木木的声音，好听，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一遍又过了，吴子棋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手忙脚乱把收音机关闭，放了回去，然后跳进了木桶。
门外，龙木木顶着绯红的脸，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进门，听着里面的歌声停下来了，以及入水的声音，这才推门。
门开了，两人四目相望，脸都是红扑扑的。
吴子棋声音有些颤抖，
“我穿衣服了，你先出去一下。”
话罢，他才意识到，龙木木是个男生，自己也不必这样害羞。
这样一想，吴子棋站起身来，然后眼睁睁看到眼前人白净的脸庞充了血，两人慌乱地手足无措，不过半分钟，吴子棋迅速穿好里衣，套好外套，接过龙木木手里的菜，大咧咧道，
“我不知道这水怎么换啊，你换一下，我帮你做菜，洗了澡好好吃个饭，才是过年的样子嘛！”
龙木木点了点头，盯了一会儿吴子棋往外走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中，才渐渐把衣服褪去，白净的身躯并不病态，肩膀后一块蝴蝶状的胎记格外显眼。
收音机重新转动，龙木木泡在冷却的水里，耳边是清脆的童声，这是很多年前，他的父母带着他来爷爷家过年录下来的，那时候，他还可以唱歌，欢声笑语的交谈声，通过机械扩散出来，夹杂着冷冰冰的距离，这个距离，是无声与有声的距离，也是生与死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