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般忐忑,是因为他们欠娇儿的。
就像娇儿之所以这般难受,也是因为他欠苏墨的。
娇儿偷偷的听着大家的的谈论,然后回到房间,把自己整个人都捂在被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难过得很。
她不是故意这么讨人厌的。
第二天的时候,娇儿走出了房间。
在大家惊讶又欣喜的目光中出现,想了想还是走向了宫子护,站在宫子护面前,低着头,也不说话。
宫子护蹲下身来,“妹妹,怎么了?”
娇儿看着蹲在她面前温柔的人,不自觉的又想到了苏墨,心中一酸,低声道,“哥哥,我不想一个人在房间里。”
此时苏家,苏墨的寒症发作得太急,整个苏家都吓坏了。
苏家主可以说是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把苏墨的这条命给抢了回来。
寒症的发作,除了受凉,最忌讳就是情绪波动过大,导致心神失守。
在他这个儿子快要死亡的那一刻,苏家主才总算是知道了那个小丫头在他儿子心目中有多重要。
可从苏墨离家开始算,也不过两个月,甚至那个小丫头还小,怎么会生出这般浓烈的感情呢?
不知为何,苏家主有些忐忑,他现在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劝苏墨娶妻。
如果是这次出门之前的苏墨,那肯定是行的,他这个儿子,没有什么在乎的,甚至不会在乎娶什么样的女人。
“墨儿,你醒了,还好吗?”
“嗯。”
苏墨的声音听起来和以往的差别不大,都是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温和,但却有些淡。
苏家主了解他这个儿子,也不打算和他这儿子兜圈子,直接就道,“你这身体拖不下去了,体内的寒症必须要立马压制。”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我就直接告诉你了。紫府打算和我们联姻,嫁妆是先天火石。先天火石这种东西虽然珍贵,但对于没有需要的人来说,也确实没什么用,紫府大概是看中了你的天分。”
“我选第二条了路。”
“墨儿,我没有说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苏墨安静的看着他的父亲,“父亲,你不用瞒着我,我知道还有第二条路的,我很久以前就知道,只是第二条路不好走,你们怕我走不下去,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苏家主脸色大惊,看着自己这个目光都有些淡的儿子。
的确是有第二条路,常年承受一种正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持下去几个年头,大概这寒症就再也威胁不到他了。
可这般痛苦,一次两次都足够要崩溃,何况是这般长年累月,怎么可能坚持得下去。
所以苏家主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个方法,但从来没想过会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承受那些生不如死的痛苦,这很难做到。
“父亲,你可以试着相信我,我不会死的。”
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他绝对不会死的。
苏墨这样的人看似温和,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代表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么多年,苏墨很少说绝对的话,但一旦说了,就必定会做到。
即使是苏家主,也只能暗自叹一口气,准备着手回绝那场可以救命的联姻。
想到那个宫娇儿,苏家主脸上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