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间，程怀生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程容！”他大步走来，躬身跪下，“家臣无意擅闯，皇上恕罪。”
顾湘略带歉意地看着满头大汗的程怀生，恐怕为了寻她，他也着急了一会儿。
慕容渊缓缓收回手：“无妨。”
程怀生起身，瞪了顾湘一眼，才叮嘱她在原地等候，这不过才两盏茶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身在即将成为敌人的凉国内，还是在皇宫里，他不能出半点差错。
“既无事，臣等先告退了。”程怀生背已被汗湿，欲先离开。
慕容渊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仍旧落在顾湘身上，心中的疑虑不减分毫。
然而程怀生一时半会儿也还不会离开，他也还有些日子再见这个程容。
“嗯。”慕容渊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程怀生和顾湘行了礼，一起离开了御花园。
知了在树上疯叫着，然慕容渊却似是没有任何烦意，枝头的藤黄色的花蕊落入他的眼中慢慢幻化成了顾湘的脸。
若她真还活着，不知他们是否还能如这木槿一般一如从前。
驿馆。
刚踏进房里，程怀生被冰封住般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
“我说的话你是听十句忘三句啊。”
听着他的讽刺，顾湘倒觉得她有些像她皇兄，她歉意一笑：“对不起公子，因为太热了，我想寻个地方躲躲太阳。”
她摘下面具，一张笑脸被热的红彤彤的，汗珠从额头滑到鼻尖，若不是左脸的伤疤，绝会是个让人不忍斥责的美人。
程怀生见她这模样，叹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当见顾湘不在长街时，他着实有些着急，只是没想到她会和慕容渊一块儿在御花园里。
程怀生心莫名有些闷，只道：“凉国皇帝看你的时候神色似乎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