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丑的笑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宋初按行程表去了心理诊所。
今天是她复诊的日子。
看到宋初苍白的脸色和越发瘦削的下巴,梁知学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的情况又变差了。
梁知学让宋初张开手,几颗糖果落在了她掌心。
“持续服药确实会导致食欲不振,吃几颗糖吧,甜食能帮你保持好心情。”梁知学朝她温和地笑笑。
看着那几颗糖,宋初一愣。
她迟疑地放了一颗进嘴里:“好甜。”
梁知学看着记录板上画了圈的“童年”二字,语气轻柔:“上一次我们说起过游乐园,你说你从没去过,现在去过了吗?”
宋初浑身一僵,她攥紧手里的糖。
小时候,她其实去过一次游乐园。
唯一的一次。
那是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跟父母在一起的时光。
游乐园的灯光绚丽华美,爸爸妈妈都牵着她,就像别的孩子那样……
现在,她想跟季亦安一起去游乐园。
可当她说起时,季亦安却只回了她一声嗤笑,她便再也说不出第二句。
宋初低下头:“我去过了。”
梁知学一眼就看出宋初在撒谎,可看见她低下去不敢看他的头,实在不忍心拆穿她。
他叹道:“那我再带你去一次吧。”
宋初惊讶的抬起头。
第二天,阳光正好,他们一起去了游乐园。
游乐园里人很多,父母,孩子,情侣。他们都带着真心的笑脸,人人都看起来很开心。
宋初愣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梁知学递给她一只冰淇淋:“今日份的甜食,吃吧。”
宋初接过冰淇淋,突然说道:“医生,我其实来过游乐园。”
梁知学一怔,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打开那扇紧闭的心门。
“……那时候我还小,爸爸接了一个电话后让我去跟着妈妈。我去找妈妈,可妈妈也说她有事,让我去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