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决明手中长剑落地，天边划过一道惊雷，随着轰鸣雷声，一场滂沱大雨，应声而下。
心口兀自一痛，宋决明心口长剑被人猛地拔出，顿时血流如注。
他这才缓缓转身，便看见梵音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他眼中哀戚，问她：“为何？”
梵音手中死死握了剑，抿唇看向他：“这一剑，便是还你当年杀我的！”
宋决明惨淡一笑，却是无奈道：“原来，你知道了。”
他这一刻才明白，当年的梵音死的时候有多痛苦。
被心爱之人一剑穿心，疼的又岂是皮肉。
所有的委屈，痛苦，不甘齐齐涌上心头，他堂堂七尺男儿也不由红了眼眶。
“师兄！”景长吟冲进来，拔剑就要杀了梵音，“我早说这些妖物没有心肝，今日我便杀了她们！”
可宋决明死死拉住景长吟的手：“不许你伤她分毫！你记住，她可杀我万次，我却不能容人伤她一分！”
景长吟愤然不平：“师兄！”
一旁的梵音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却还是道：“宋决明，你不必装腔作势，林婉没有骗我，我失内丹，身死黄泉，如今六魄不全，皆是为你所害！”
宋决明也默认如此，当年之事，他没有什么好狡辩的。
伤她骗她，皆是事实。
他捂住心口的位置，只浅笑着问她：“如此，你可解气了吗？”
梵音浑然一怔，看向他的眼睛，那眸子里若溺秋水，又似盛满大海星辰。
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不过了，一如当年的辞镜。
“哐啷”一声，梵音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决明。
她喃喃摇头：“不可能，你怎会是辞镜？不会的！”
可脑海中又开始不住地回想宋决明曾对她说过的话：“我是宋决明，也是辞镜。”
梵音只觉心痛如绞，那个似月光般温柔的男子，又怎么会同那骗她杀她之人是同一人？
可是，她又不得不信，她始终坚定，在这世上，能有这般眼神看着她的人，只有辞镜。
“你到底是宋决明，还是辞镜，你说！”她忽然疯了一般大吼。
宋决明依旧看着她，笑得温和，便如当年长安初见，他亦笑着问她：“小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
而他如今，亦是那般温和冲她轻道：“梵音，无论辞镜还是宋决明，他们都爱上你了。”